五個人坐在一桌十分寬裕,燒雞烤肉的味道饞的三個孩子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徐大哥手藝真好啊!當然了,張叔這道糖醋魚也是一絕!”
奚雲晚一邊吃一邊不忘誇獎,食肆的廚子們說的不錯,她的确沒有做菜的天賦,比起這一桌菜她可差遠了。
“太......太好吃了,這可比食肆的飯菜都好吃!”
祁逸非塞了滿滿一大口肉,說出的話磕磕絆絆,舌頭都捋不直。
“哈哈,我這手藝就沒人說不好!但是比起做菜嘛,俺還是更喜歡釀酒。來,嘗嘗,我釀的這幾壇好酒!”
徐扁說着便擺出四個大碗,右手一拎壇邊,直接就倒滿了四碗。
他将四個碗分别擺在了衆人面前,神色自信驕傲,示意大家品嘗。
奚雲晚雙眼發光,她現在的釀酒手藝可遠不及徐大哥,這頓酒她可是饞了許久了。
張勉和祁逸非也不客氣,于是三人不約而同地端起酒碗,“噸噸噸”幾大口就喝光了一碗。
“好酒!”
奚雲晚喝得面色潮紅,張勉和祁逸非也是贊不絕口,隻剩下最後一碗,它的主人卻遲遲未動。
四雙眼睛盯住了同一個人,宋雪時略顯局促地縮低下了頭,“那個......我沒喝過酒。”
“這酒很好喝的,比凡界的酒好喝幾十倍!你嘗嘗看,若是不喜歡......嘿嘿,剩下的都給我!”
“你這饞蟲!”
“還不是怪徐大哥釀酒的手藝太好了~”
宋雪時看着大家喜笑顔開的模樣,也不禁跟着笑起來,她将碗端到面前,頓覺氣味醇香,酒水清透。
宋家人是不允許喝靈酒的。
雖然靈酒可以恢複靈氣治愈傷口,但是宋家從來都以儒雅端莊為家訓,家主覺得,在鬥法時仰頭喝下一大口酒是粗人做派,不美觀,有損家族形象。
久而久之,宋家人便都用丹藥補充靈氣,再沒人喝酒了。
宋雪時抿了一口,和想象中不一樣,不是什麼奇怪辛辣的味道,反而唇齒留香,還帶着一絲甘甜。
她驚喜地眨眨眼,“好喝。”
“你們小孩子愛吃甜,我便也照着你們的口味釀了酒,我這貪嘴的小徒弟可會吃了,她都說好的酒,你肯定也會愛喝!”
徐扁這人平日裡是個大老粗,但在釀酒上卻心細的很,他知道大人喝的那些酒太烈,所以每次為奚雲晚釀的酒都是特意調制過的。
奚雲晚腦子暈乎乎的,卻不由得發自内心的笑出來。
徐扁和張勉讓她久違的感受到了長輩之愛,她會将這些情義牢牢記在心裡,加倍對他們好。
酒足飯飽,三個孩子被攆出屋外去玩,隻剩下兩個大人還在推杯換盞。
微涼的夜風一吹,奚雲晚也清醒了不少,三人提氣躍上了屋頂,半躺在瓦片上并肩賞月。
“你還沒給我講呢,你在宋家時如何?”奚雲晚支起手肘碰了碰宋雪時。
方才在飯桌上聊的都是趣事,即便張叔問起她這段時間的經曆,奚雲晚也是語氣輕松,報喜不報憂。
現在三個同齡孩童湊在一起,自然是沒什麼好隐瞞的。
“家主有意讓我幫助他的嫡子修煉。”說到這兒,宋雪時仿佛想起了什麼可笑的事,鮮少帶上了諷刺的語氣,“他還說破例給我挑選的機會,他的三個嫡子,我看上誰他便允我與誰雙修。”
“好像誰稀罕似的。”
奚雲晚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宋家雖然是修仙世家,不過修真界的修仙世家也不少,怎麼就他家搞得像是有皇位要繼承一樣?
“切,他兒子是鑲了什麼金邊,看一眼就能修為暴漲?”
祁逸非說話直白,正巧幫奚雲晚說出了心裡話,他的想法也和奚雲晚不謀而合,一直覺得這個宋家家主腦子有病。
“不過我忍住了。”宋雪時嘴角帶笑看向奚雲晚,“我記得你和我說的話,反駁他也沒什麼好處,不如裝作乖巧的樣子為自己換取一些好處。”
“換了什麼好處?你偷學醫術了?”奚雲晚眼珠一轉就猜到了她的打算。
宋雪時也不負期待地點點頭,“他允許我翻閱家中古籍,雖然不能接觸到家族核心的傳承,不過對于現在的我也足夠了。”
“還有這個——”
宋雪時雙手翻飛,兩息間便結印完成,她周身青光大盛,法術凝結成一條手臂粗的荊棘,轉眼便纏上了一旁的柳樹。
即使在黑夜裡,奚雲晚依然看得清,那柳樹在被荊棘纏繞後迅速開始枯萎。
這荊棘有毒!
荊棘化作點點青光消散,宋雪時再施一法術,木靈氣圍繞在柳樹周圍,又神奇地讓柳樹起死回生。
這一套連招讓奚雲晚豎起大拇指,“好厲害!不愧是阿雪,天賦異禀啊!”
聽到這般親呢的稱呼,宋雪時臉頰一紅,悄悄挽上奚雲晚的手,小聲道,“也......也沒有很厲害。”
旁邊的祁逸非盯着兩人手挽手的親密模樣,不禁摸了摸下巴,這倆人關系已經這般好了?宋雪時不是一向不喜與人親近嗎,那天他不小心摔在她面前,她都毫不留情的躲開了。
祁逸非一邊想着,一邊又往奚雲晚身邊湊了湊,她們關系好無妨,但可不能把他給扔下!
“方才我感覺到宋雪時同我一樣,也是煉氣二層,你離宗之前還未突破,老實交代,你現在什麼修為了?”祁逸非半眯着眼睛緊盯奚雲晚。
一提起這個話茬,宋雪時也不由得緊張地看過來,似乎對這個話題格外在意。
奚雲晚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兩人懼是不依不饒的模樣,于是她輕咳一聲,勾起唇角——
“區區不才,剛剛突破煉氣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