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話本子看多了吧?”說話這麼能裝。
奚雲晚翻了個白眼,“既然是陣法,那就一定有破陣之道。”
“自然是有的,不過......”岑若風低笑兩聲,“你能找到嗎?”
奚雲晚的确對陣法一竅不通,不過她知道,要破陣,須得找到陣眼。
岑若風會把陣眼藏在哪兒呢......
身後,剛剛被擊碎的石妖複又凝聚起來,巨大的手掌朝着奚雲晚壓過去,她剛想躲開,卻發現無數黑沙從地上升起,凝成一道道鎖鍊,纏住了她的手腳。
眼見石妖的一掌已經近在咫尺,腕間綠色光芒一閃,這一掌落下時便隻拍散了一堆綠葉。
“你身上的寶物還真是讓人感興趣。”
奚雲晚沒有理會岑若風的聲音,她專注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在腦中不停思索,陣眼是法陣最為關鍵的部分,岑若風一定會将它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石妖不知疲憊地朝奚雲晚繼續攻擊,她躲閃兩下,繼而凝出鐵拳,回身與石妖的巨大拳頭狠狠撞在了一起。
“咔嚓。”石妖的拳頭裂了縫,接着裂痕蔓延,它再次被打的稀碎。
奚雲晚忽然笑了一聲,“也不過如此。”
空中,岑若風的聲音淡然,“縱使你能毀掉石妖千百次又如何,它怎麼殺都不會死,可你的靈氣卻總有用光的時候。”
奚雲晚卻面色未改,“我說得是你的陣法,也不過如此。”
話落,奚雲晚兩指一橫,腳下淩風羽發揮至最快速度直直沖上雲霄。
她縱身一躍,隐息幻步和春之力接連使用,在接近雲端的那一刻,右手指間現出一張符箓,同時雙手結印使出炎爆術。
“給我破!”
火借風勢,在風系符箓的助力下,大火轉眼燒透了整片天。
原本連綿的純白雲朵間倏然破開了一個大洞,而一直藏在其中的那一點微弱白光也被奚雲晚一把捏在了手心裡。
“還跑,就知道你有鬼。”
奚雲晚手中捏着的是一隻指尖大小的飛蟲,她思來想去,陣眼并不應該是她所見的這些死物,而應該是在周圍環境動蕩之時,仍然能不被破壞,自由躲閃的一樣活物。
陣眼作為法陣的核心,若是輕易受到破壞,那陣法也會随之破滅,所以方才的那些事物中,不論是墜落的太陽亦或是崩裂的土地,這些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成為陣眼。
在奚雲晚抓住飛蟲的一瞬間,周遭景色一變,久違的色彩乍然映入眼簾。
她微眯雙眼,忍着眼中的些許不适,飛快地沖向重現出現在面前的岑若風。
岑若風此時正緊盯着手中的棋盤,棋盤上原本盤旋的法陣崩毀,連帶着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也散落了一地。
他猛然擡頭,看到奚雲晚直襲他的面門,手中兩柄彎刀泛着寒光,他不由得慌亂後退,下意識用棋盤擋在身前。
“噗。”棋盤并非防禦法器,在奚雲晚的一擊之下,作用微乎其微。
岑若風倒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不等奚雲晚再次近身,便趕忙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跑。
奚雲晚自然不會手軟,她手中月绡剛要甩出,卻沒想到腳下忽然不穩,一道從西礦場中心散開的靈力波動直接将她撞飛出去。
靈力波動在持續擴散,不曾停止。
奚雲晚剛被撞得渾身發麻,緊接着又迎來了第二道靈力波動。
她連忙拿出通天罩抵擋,再以銅頭鐵臂護住心脈和丹田,不過縱然能抵消掉大部分傷害,身體卻依舊控制不住地倒飛出去。
飛出了幾十丈遠,奚雲晚的後背忽然撞上了一件硬物。
西礦場的礦脈附近雖然空曠,但是距離礦脈的幾裡之外便又是成片伫立的神像。
奚雲晚便是撞在了一座神像上,她吃痛地站起身,沒想到第三道靈力波動也緊随而來。
奚雲晚來不及反應,通天罩再次被靈力撞出裂痕,連帶着她整個人也被撞飛到幾步之外的另一座神像上。
背後又是一痛,奚雲晚在心中咒罵不停,這天殺的破神像,修這麼多是為了要她的命嗎?!
可是這座神像卻與其他的略有不同。
奚雲晚撞上去的那一刻,疼痛隻持續了一瞬間。
緊接着她似乎是觸發了神像上的某處機關,神像竟蓦地從中間分開,她也控制不住地向後栽倒,整個人叽裡咕噜地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