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一邊走,一邊将牆上挂着的兵器都給取下玩耍了一番,一邊問道:“兵庫的兵器可是都收藏在此處?”
“不是。”楊偉一來就看到齊恒纨绔子弟的樣子,不耐煩地道:“兵部有兩大藏兵庫,這隻是其中之一。”
“你要的。”楊偉将手裡的賬簿放到齊恒面前。
齊恒正要接過賬簿,就聽藏兵庫外面傳來聲音,說已經到散值的時間了,簽個到就回去了。齊恒已經伸出手的就給收了回來,道:“既然已經到散值時間了,本殿就先回去了,賬簿明天再看吧。”說完,看也不看楊偉瞬間更加黑沉的臉,徑直走了。
楊偉黑着臉将賬簿扔在李知手裡,道:“明天給他送過去。”
次日。
兵部的點卯時間已過,齊恒卻遲遲未來,楊偉黑沉着一張臉,在姚陵走後,讓人都散開,各自做事去。直到點卯的時辰過去了快半個時辰,齊恒才姗姗來遲,那睡意朦胧的樣子,看得楊偉一陣火大。
齊恒沖着楊偉随意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走到的桌案邊坐下,然後往桌案上一趴,竟是又打算睡了。楊偉眼不見心不煩,徑直走了去做自己的事情。
李知想起昨天楊偉的吩咐,将賬簿放在齊恒的桌案上,道:“六爺,這是您要的賬簿。”
齊恒擡頭掃了一眼,淡淡道:“放着吧。”然後又趴下了。之後就再也沒起來,直到過了午時,衆人都散值去吃飯,齊恒才懶洋洋的直起身,晃悠悠去吃飯。
吃過午飯,衆人都回到自己的職位各自當值,齊恒卻是和上午一樣,往桌案上一趴,睡。等到晚間散值,便與白日裡不相同的精神抖擻,出了兵部的大門。
此後數日,日日如此。兵部的人都已習慣齊恒的作為,每日就當自己看不見。而那本賬簿放在齊恒的桌案上也都積了灰,也不見他拿起來翻一翻。
兵部之人,多少都有着血性,見齊恒這個模樣,不管原因是什麼,心裡都充滿了鄙夷與嘲諷。姚陵先前還對齊恒心有警惕,如今卻覺得自己的那些想法都是多餘的,就齊恒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實在不值當他們的費心。
在姚陵暗中吩咐下,原本對齊恒心有防備的兵部衆人也都懶散起來,不再處處提防着齊恒。
一月末,正好輪到齊恒休值。在兵部憋悶了一個月,齊恒不免想念陸純熙,讓人報了陸純熙所在地點就徑直去了。
此時陸純熙正在禦花園教導孟子妗刺繡,哪裡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藏在假山後,正滿目柔情地看着自己呢。
孟子妗雖說是小家女兒,但女紅也是不差的,此時向陸純熙讨教的,是一些特别的刺繡之法。二人一個教一個學,時不時閑談幾句,倒是不負了這極好的時光。
陸純熙指點着孟子妗将錯的給改了,笑道:“子妗,你學習起來當真是快,我當初學的時候可比不上你。”
“我哪裡比得上你?你就莫要誇我了。”孟子妗笑着伸了個懶腰,視線随意落在了前方的一處假山,好似看見了一抹紫色,但定睛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看錯了罷,孟子妗想。
假山後,齊恒将寬大的袖子收了收,方才好在他躲得快,不然叫孟美人看見,怕是會麻煩。不過想起陸純熙眉眼低垂的美好模樣,齊恒眉間便舒展開來,唇角也微微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