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依偎了一會兒,陸純熙想起齊恒身上還有傷,趕緊起身,緊張關切道:“方才我不管不顧撲過來,可有壓到你的傷口?”
看陸純熙擔心關切自己的模樣,齊恒心裡一片柔軟,道:“沒有。”
陸純熙還是不放心的檢查了一遍,确定無事。視線卻是停留在齊恒身上的舊傷痕無法挪動,陸純熙張口欲要問問齊恒這些舊傷疤,可視線觸及齊恒蒼白的臉色,心下一軟,便将問話吞了回去——罷了,讓齊恒好好休息吧,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問。
齊恒将陸純熙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由彎了眉眼。
二人聊了一會兒,齊恒忽然想起,問道:“純熙,你是如何得知我已醒?”他醒來不過的事情尚未傳出,陸純熙便已趕來,定然是有人通知才是。可是桂嬷嬷服侍在自己身側,又怎會前去通知?
陸純熙詫異道:“難道不是你派陳鶴雲去告訴我的?”此言一出,便對上一雙同樣詫異的雙眸。
“不是你?”陸純熙看着齊恒,問道。
“不是。”齊恒搖頭,卻已是了然,他道:“你成功收服了陳鶴雲。”聞言,陸純熙詫異,齊恒卻是賣着關子讓她自己想。
這邊溫馨甜蜜,那廂氛圍也極為融洽。
頤和宮。
太後與皇上分作榻桌兩邊,其下是陳赟與瑛貴妃。
太後笑道:“今兒吹得是什麼風?你們怎都來看望哀家這個老太婆。”
陳赟道:“太後風華依舊,當不了‘老太婆’三字。”陳赟少時與太後相識,關系甚好,如今說起話來,也比尋常人要自在許多。
果然,太後并不生氣,反倒笑了更開了些,道;“許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個老樣子。”話語間透出幾分熟稔來。
瑛貴妃看出太後此時心情不錯,也誇道:“太後風華不僅僅依舊,還更盛了呢!太後身上的氣質,那是歲月沉澱下的,哪裡是年少女子比得上的?”
太後看向瑛貴妃,面上笑容淡了些,“哀家老了,比不得年輕女子了。瑛貴妃容顔豔麗,哀家少時也是比不過的。”
陳赟聽得心裡一沉。往些年,太後都是喚瑛兒為瑛丫頭的,應是這些年瑛兒在宮中飛揚跋扈惹了太後的厭棄,這可不行......
齊烨一直在旁靜靜聽着此時也不由擡眼掃了一眼瑛貴妃,見其咬着唇不知所措的模樣,想起不久前才見過的瑛貴妃軟弱的一面,心下不由一軟,笑着道:“朕瞧着,母後确實比那些年少女子更有風華。”
聞言,太後轉瞬便笑了,“烨兒你都這般大了,也還學着嘴甜?”話雖如此,臉上的笑容卻是将太後愉悅的心情表達無疑。
陳赟趁機轉移話題,笑道:“皇上還是和少時一般溫潤如風。臣記得皇上十六歲那年,瑛兒不小心受了傷,皇上也是這般溫潤如風的模樣柔聲哄着瑛兒,瑛兒啊,就這樣對皇上鐘情。”
一提起這事,在場的人都想起來了,太後道:“哀家可記得那時皇上手足無措,委實少見。”說着,忍俊不禁。
齊烨也記得那事,那時他剛過十六,前去頤和宮拜見太後,正好遇見在頤和宮陪太後玩耍的陳婉瑛不小心扭傷了腳,手臂還擦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