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小皇子離去已有數日,因着太後沉迷道法,所以特意請了法師前來做法,意為讓小皇子路上也可以走的好些。
可這一做,先前熄下去的小公主命硬傳聞又給有心人傳開了。宮裡宮外都在說小皇子一出生就沒了與小公主有關,是小公主命硬克死了小皇子。
這些流言傳到太後來,又引起太後的怒火。太後本就因為小皇子的事情不太待見沈昭儀與小公主,如今更是想将百日宴給取消了。
百日宴乃是為皇嗣舉辦的宮宴,是在小皇子、小公主們滿百日時舉辦,乃是一代一代傳下來,是對皇嗣身份的一種認可。百日宴越是風光,就越是能彰顯皇子、公主的地位。
聽着陳婉瑛的話,沈思柔雙目都有些呆滞了,若是,若是太後真的下令将百日宴取消。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該怎麼辦?沈思柔一陣心慌。
沈思柔“撲通”一聲跪在陳婉瑛面前,哀求道:“貴妃娘娘,既然您能提前得到這個消息,您能不能幫幫嫔妾?”說着說着,已是梨花帶雨了。
“也不是不可。”陳婉瑛見着沈思柔哭,卻是半點心軟也無,隻冷冷淡淡的。如果一個公主連百歲宴都沒有,那在宮裡,還何以有立足之說?
“貴妃娘娘求您幫幫嫔妾!嫔妾自入宮以來,也是盡心盡力的為您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嫔妾隻求您這一件事!”見陳婉瑛有些不耐煩,沈思柔有些心急。
陳婉瑛撥弄着塗着丹寇的豔麗指甲,忽的一笑,“這麼些年,你為本宮做的确實不少,這次便幫你一把好了。”她站起身,吩咐道:“來人,去太後宮裡。”
見陳婉瑛答應,沈思柔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連忙叩謝。陳婉瑛不耐煩地揮手,帶着曉真出了鹹安宮。
頤和宮。
“臣妾參見太後。”陳婉瑛屈膝行禮,笑道:“臣妾兄長給臣妾送了些宮外的小玩意兒,臣妾瞧着有趣,就給太後送了來。”
聞言,太後呵呵笑開,“難為你還惦記着哀家。”茹熏接過曉真送上來小玩意兒,呈到太後面前。
太後把玩了一會兒,将小玩意兒讓茹熏收好,看向陳婉瑛,笑道:“說吧,你今日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哀家可不信就隻是為了送這些小玩意兒。”
聞言,陳婉瑛不好意思道:“太後真是慧眼如炬。”猶豫了一下,陳婉瑛道:“太後,關于小公主的百日宴,嫔妾以為還是不要取消為宜。”
“哦?”因為這些日子,陳婉瑛時常到頤和宮陪伴太後,太後與陳婉瑛比以往要親密許多,聽到陳婉瑛這般說也沒有生氣,反倒好奇陳婉瑛是如何想的。
陳婉瑛解釋道:“太後,宮裡宮外都知道皇室如今多了一位公主,就等着百日宴将公主上玉碟。如今卻是取消了,您讓那些等着百日宴的人如何想?”
聞言,太後沉吟半晌,覺得陳婉瑛說得有理。
如今皇上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不上玉碟,豈不是在告訴别人,這個女兒有問題?若是被那些有心人利用,指不定會穿成哪樣。比如說......小公主并非皇上親女。這都會讓皇室蒙羞。
思及此,太後道:“此事确實是哀家有失妥當。瑛丫頭,百日宴繼續籌辦的事情,就交由你去通知内務府了。”
“是,嫔妾一定辦妥。”陳婉瑛笑着應下,又陪着太後聊了一會兒,逗得太後很是開心,直到太後覺得有些疲了,陳婉瑛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