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國乖,一定要多吃飯,長高高......”推開房門,隻見沈思柔懷裡抱着昭國公主,神色的溫柔的哄勸,竟是又恢複到了昨日昭國公主死的時候的狀态。
看到沈思柔這個模樣,蘇瑾嫣二人立刻明白方才小宮女臉上為何會出現難色了。蘇瑾嫣心中不免有些心酸。
“她什麼時候又變成了這樣?”蘇瑾嫣問道,撇過頭不忍再。
曼兒道:“昨日娘娘是抱着小公主入睡的,後來被魇住了,醒來就又是這個模樣了。”失魂落魄,眼中唯有昭國公主一人。
“沈昭儀?沈昭儀?”陸純熙上前一步,擡手在沈思柔眼前晃了晃,但沈思柔的視線的焦點一直在昭國公主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怎麼辦?”蘇瑾嫣眼角餘光關注着,不由擔心問道。
陸純熙看了看眼裡隻有昭國公主的沈思柔,忽然開口,“你知道我在禦膳房發現了什麼嗎?禦膳房菜單子裡的蛋羹其實是煮給近日身子一直不适的我家娘娘的。而那羊奶,你也知道,原本也是給我家娘娘準備的。”
聽陸純熙說到這裡,蘇瑾嫣的臉色有些白。雖然方才在裕華殿她已經知曉,可再次提起,還是令她心驚。
因為,就如今她所知道的,那背後策劃之人,針對的,應當是她。
“娘娘!野鼠死了!”一道女聲忽然想起,随之而起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瑾嫣與陸純熙擡頭看去,便見曼兒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看見二人不由一愣。
“奴婢見過瑾婕妤。”曼兒止步,屈膝行禮,面上有一絲懊悔之色閃過。
蘇瑾嫣與陸純熙本就在奇怪為何曼兒不在,此時又聽曼兒口中一個“死”字,心中更是驚訝不解。
宮中對“死”字一向忌諱的很,更何況最近更是連失兩位皇嗣。若是誰提了“死”字傳到主子耳朵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結合曼兒方才的模樣,陸純熙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本宮知道了。”沈思柔聲音褪去方才的溫柔,變得冰冷。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小宮女,冷淡道:“出去。”小宮女額上冒出冷汗,慌忙行禮之後退出了内殿。
蘇瑾嫣與陸純熙看着恢複清明的沈思柔,心中不由猜測。先前沈思柔的模樣,許是裝的......
“如何?”沈思柔看向曼兒,并不忌諱蘇瑾嫣與陸純熙就在一旁。甚至,陸純熙覺得,沈思柔是有意讓她們知道。
曼兒瞟了一眼蘇瑾嫣陸純熙二人,才道:“娘娘,那野鼠已經死了。奴婢親眼看着的,明明并沒有什麼痛苦的掙紮,可就是死了。”
聽到這兒,蘇瑾嫣與陸純熙滿頭霧水。野鼠死了,與昭國公主之事有關?
沈思柔看出二人疑惑,道:“本宮将昭國強行留下之後,本想為昭國梳洗換衣,漂漂亮亮的走。而就是因為如此,讓本宮發現了昭國衣衫上竟有一些嘔吐之物!”
說到這裡,沈思柔眼神陰鸷,“那些個奶娘,就沒一個用心照顧昭國的!”頓了頓,沈思柔繼續道:“若是平素,本宮隻當昭國吃多了些,可這當頭,本宮不得不多個心。”
曼兒開口,将自己所做講出,“娘娘便讓奴婢取走小公主的嘔吐物,捕捉了一隻剛出生的野鼠,将這嘔吐物喂給了那野鼠。”
蘇瑾嫣二人恍然,難怪她們來的時候曼兒不在沈思柔身邊服侍,原來是做這種事情了。
“這便是你剛剛說的‘野鼠死了’的緣由?”陸純熙問,眉頭微微蹙起,“那野鼠吃下嘔吐物之後,多久死的?”
曼兒回道:“約莫三個時辰。”
聞言,殿中一時沉默。
沈思柔看向蘇瑾嫣二人,眉眼稍微柔和了些許,“若不是你二人帶來的消息,或許,本宮還不能夠确定就是吃食的緣故。此番,多謝你們了。”
蘇瑾嫣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心生不忍。好歹,我也曾抱過昭國公主。”
似乎是想起了往日昭國的可愛模樣,沈思柔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來。
“走吧,咱們去找皇上。”沈思柔站起身,或許是因為昭國之冤有伸清的機會,沈思柔整個人都輕松了幾分,抱着昭國率先往承乾宮去。
曼兒緊緊跟上,扶着沈思柔。
蘇瑾嫣與陸純熙對視一眼,也跟上。
此時正值早朝方歇,齊烨回到承乾宮打算歇息一會兒就去禦書房批閱奏折,便是這時聽外間傳來通報聲。
“沈思柔和阿瑾怎麼會一起來?”聽到來人是誰,齊烨微微蹙眉。他雖不如何關注後宮,但大緻也知沈思柔與蘇瑾嫣并不如何對付。這二人怎麼相攜求見他?還是這個當口?
“這......奴才不知。”沈安心中卻是隐隐猜到定是為了昭國公主之事,但不敢明言。他是宮裡十幾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這後宮妃嫔的陣營那是說換就換的。
“讓她們進來吧。”齊烨揉了揉額心,道。
“是。”
片刻,沈思柔抱着昭國與蘇瑾嫣一同進來。
齊烨看向二人,正欲開口,視線卻觸及跟在蘇瑾嫣身後的陸純熙,話語便頓了一下。壓下心裡奇怪的情緒,齊烨問道:“柔兒你這幾日憔悴,怎麼也不在殿裡休息?阿瑾你也是,風寒未愈,怎可閑逛吹風?傷寒加重了可怎麼辦?”
這話最後,已然是帶了責備,但其中的溫柔,連心思都在昭國身上的沈思柔都察覺了。心中浮現羨慕嫉妒之情,但很快壓下。
沈思柔抱着昭國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道:“皇上,臣妾已查到昭國亡故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