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婉瑛低低應下。
陳赟又交代了陳婉瑛一些瑣碎的事情,起身離開。
等到陳赟走遠,陳婉瑛豁然起身,摔了桌上的茶杯。已經冰涼的茶水濺在裙擺上,多了一塊髒污。看着被自己弄髒的裙擺,陳婉瑛愈發惱火,随手一揮,旁邊花瓶被她摔碎。
“本宮還就不信,除不掉一個小小婕妤!”她惡狠狠的瞪着眼睛,怒道。
曉真心髒狠狠一跳,嗫喏着開口,“娘娘,方才首輔大人說......”
“本宮知道,無須你重複。”陳婉瑛打斷曉真的話,冷冷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宮無用,除不掉蘇瑾嫣?”
“奴婢沒有這麼想。”曉真匆忙伏地,道:“奴婢隻是,隻是擔心首輔大人知道了會生娘娘的氣,首輔大人那麼疼愛娘娘,娘娘肯定也不願見首輔大人生氣。”
“哼”陳婉瑛微微揚起頭,道:“待本宮除掉了蘇瑾嫣,父親隻會高興。”言罷,懶得再聽曉真說那些掃興的話。她揮手讓曉真叫人将大殿收拾幹淨,自己進入内殿更衣。
曉真一邊為陳婉瑛梳妝,一邊問道:“娘娘可是要去見皇上?”
“去頤和宮。”陳婉瑛從首飾盒裡挑出年關時齊烨賞的舞蝶镂空墜,讓曉真給自己帶上,将自己的目的地說出。
梳妝完,陳婉瑛問道:“曉真,本宮記得前不久兄長送了一串南紅手串?裝好帶去頤和宮。”
“是。”曉真從櫃子裡翻出裝着手串的錦盒,扶着陳婉瑛往頤和宮去。
頤和宮。
“哈哈哈......你這丫頭,盡會逗人開心。”太後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來,陳婉瑛腳下步子一頓。
難道是傅琬夕來了?
因為太後一直深出簡入,平素除了講道,也不愛搭理其他的事情。所以後宮妃嫔很少能見到太後,所以後宮與太後親近的除了皇後與她,竟是沒别人了。但是她來的時候可是打聽了,皇後此時還在永安宮小憩呢,不可能在頤和宮。而她在這裡,那麼裡面逗得太後開心的就不是妃嫔了。
想起最近極為得太後的傅琬夕,陳婉瑛心中不由肯定了幾分。
就在陳婉瑛猜測時,小太監已經通報太後,太後允她進去。
攜着曉真進去,陳婉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太後身邊,看起來是太後孫女的傅琬夕。陳婉瑛收回視線,屈膝行禮,“嫔妾參見太後。”
傅琬夕也起身屈膝對陳婉瑛行了一個禮。
“起吧。”太後笑容慈祥,看起來心情極好的模樣。
陳婉瑛遵了旨意起身,招手讓曉真把錦盒給她。陳婉瑛打開錦盒,露出黃色絲綢裡靜靜躺着的南紅手串,笑道:“這是前幾日嫔妾兄長托人送給嫔妾的,嫔妾瞧着成色極好,覺得與太後極為相襯,今日便不請自來,給太後送過來了。”
“哦?”
太後接過一看,發現這手串竟然還墜着一隻小巧的玉佛。看起來小巧精緻,又帶着一絲佛性。蒼老的指尖在手串上摩挲,太後點點頭,道:“成色确實很不錯,隻是這是你兄長送予你的,哀家怎好收下。”說着,就讓茹熏還給陳婉瑛。
陳婉瑛忙拒絕,笑道:“太後,嫔妾以為,再好的東西也得相襯才是。嫔妾襯不起這手串,太後卻是極為相襯。這樣看來,還是太後留下,才不會埋沒了這般好的手串。”
“你這張嘴兒,真是越來越甜了,也不知是和誰學的。”陳婉瑛的話逗笑了太後,太後示意茹熏把手串妥善收起,笑道:“那哀家就謝過瑛丫頭了。”
陳婉瑛笑道:“太後折煞嫔妾了,能得太後喜歡,是嫔妾的榮幸。”
“好了好了,可莫要再恭維哀家這個老婆子了。你快坐下歇會兒,正巧哀家讓禦膳房熬了烏雞湯,你與夕兒都用一些,也好暖暖身子。”太後和藹道。
“謝太後。”陳婉瑛道了謝,乖巧地坐下。惹得傅琬夕不由多看了一樣——陳婉瑛飛揚跋扈的名聲可不止在宮裡面。
陳婉瑛擡頭,正好對上傅琬夕的眼,便笑道:“傅姑娘生得愈發好看了,也不知最後會便宜了哪家的公子。”
這話,便是當做沒聽過傅琬夕心悅齊恒的傳言了。
傅琬夕淡淡一笑,“多謝貴妃娘娘誇贊。”并未應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