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楊偉大聲喊道,自己卻回身到了軍隊的身後,“我斷後!”
雖有将士并不想留楊偉斷後,但此時前去阻攔隻能是無用,還會讓楊偉陷入不妙的境地,隻能奮力往前沖。身後敵軍的嘲笑猶如缰繩鞭撻着他們,他們前沖的速度更快了。
“砰”一聲巨響之後,城門在楊偉的身後重重關上,所有嘲笑辱罵被隔絕在外。
“将軍!您沒事吧?”将士紛紛圍到楊偉身邊,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楊偉回答,目光凝在前面不遠處。
衆人奇怪地跟着看過去,就看見齊恒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淡,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所有将士瞬間啞聲,注視着齊恒。
“六爺,卑職妄為,請責罰。”楊偉上前,跪地請罪。一同出戰的将士也紛紛跪下請罪。
齊恒淡淡道:“先清點人數,看有無人員傷亡。”
“是。”楊偉起身,大喝,“成方隊!”
出戰的将士紛紛起身動作迅速地排成了整齊的方隊。
“清點人數。”楊偉繼續道。小隊長便從隊伍中出來,一一清點。一炷香後,小隊長們紛紛高聲回道:“将軍,隻有輕傷!無人戰死!”
聲音也傳到了齊恒的耳裡,他看向楊偉,淡淡道:“你雖強行出戰,好在并無兵卒死亡,本殿便輕懲。三十軍棍。”
“多謝六爺輕懲,卑職領罰。”言罷,起身去接受懲罰。
齊恒目光在餘下兵卒臉上掃過,淡淡道:“此次楊将軍也算是代你們受過,本殿便不罰你們了。”
言罷,轉身離開。
營帳内,前去受罰的楊偉正在等着齊恒,看見齊恒進來,忙行禮,“六爺。”
齊恒颔首,道:“受苦了。”
楊偉嘿嘿笑道:“不就是三十軍棍嘛,卑職以前在軍營,沒少被我爹操練。”而且操棍子的人打得并不重。聞言,陳鶴雲抽了抽嘴角。
齊恒瞥了陳鶴雲一眼,問道:“事情如何?”
楊偉回答道:“很順利。就卑職看來,妥當了。”
齊恒點了點,讓楊偉去休息。
出戰的将軍騎着高頭大馬在城外,哈哈笑着,讓士兵們繼續叫陣,自己則帶了一隊人馬,前去把遼疆丢下的兵器全部撿回去。
“嘿嘿,這遼疆的人可真大方,就這麼送咱們這麼多兵器,正好咱們的兵器損壞了不少。”将軍撿起一把刀,笑道。
城内,江西軍營的人聽着外邊兒越來越難聽的叫陣,臉色難看極了,但是楊偉擅自出戰卻潰敗而回的事情,讓得他們也不好再提出戰的事情。
而城外敵軍撿到兵器的歡呼聲,更是猶如有人在往他們臉上扇耳光,啪啪作響。
西瀛軍營。
西瀛主将聽着士兵的彙報,微微皺着眉,道:“這會不會是遼疆的陰謀?遼疆的新監軍和那個将軍聯合起來演的一場戲?”畢竟在戰場,軍火是極為重要的物資,這樣直接抛下,實在是不可思議。
士兵道:“将軍,當時遼疆已經陷入我們的包圍圈,為了盡快逃命,才丢棄了兵器。而且,我們的線人傳遞了消息,說那個将軍一回去就被新監軍給罰了,現在還在床上躺着養傷呢!”
聞言,西瀛主将心下稍安,笑道:“倒是本将軍高看了遼疆。既然得了兵器,就給缺少兵器的士兵們配上吧。”
“是!”士兵領命,前去傳達主将的命令。
而此時在西瀛士兵口中還躺在床上養傷的楊偉正站在當初李琦帶他們去的那個山洞裡,高聲大喊着:“動作快些!也小心些!”
那精氣神十足的樣子,哪裡像是身上有傷的樣子。
當初那個堆滿了殘缺兵器的山洞,現在裡面都是熔爐,不斷有兵器被熔為鐵漿,然後又鑄成新的兵器。
因為大量煤炭燃燒而産生的煙霧從數十個細小的孔洞飄出,讓洞内的空氣好聞一些。
這裡,正是那些殘缺兵器重鑄之地!
因為擔心有人不死心繼續動手腳,齊恒索性将重鑄之地給弄得隐蔽一些,于是命人将山洞改造一番,用來重新鑄造兵器。
而楊偉在放出受罰卧床修養的消息之後,就偷偷到了山洞監督兵器重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