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不知道什麼心裡,陸純熙距離齊恒的位置有些特殊,平穩躺着,與其相隔甚遠,但若是翻身,就會與齊恒相距極近。
陸純熙本以為自己會因為緊張、害羞等等因素而睡不着,但事實是,她剛躺上去沒多久就睡熟了。一直安安靜靜的齊恒忽然睜開眼偏頭去看陸純熙。
因為習武,在黑暗裡也能看清幾分,齊恒擡手描摹了一遍陸純熙的眉眼,然後攬住陸純熙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邊移。
“嗯......”似乎是察覺到齊恒的動作,陸純熙發出小小的疑問聲音,眼皮一顫一顫的,看樣子要睜開似的。
齊恒立馬收回手,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熟了。
沒有齊恒動她,陸純熙又沉沉睡去。
這一次,齊恒等了好一會兒才去攬陸純熙,這一次陸純熙睡得很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齊恒一隻手攬着陸純熙的腰,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睡覺。豎日晨,陸純熙癱着一張臉從齊恒懷裡爬出來。
齊恒表情無辜地看着她,“純熙,你既然睡了我,就得對我負責啊!”
陸純熙:......
“滾。”
齊恒身上還有傷,滾不了,陸純熙自己滾了。
陸純熙滾去了廚房,獵戶要上山打獵,已經出門了,所以她隻需要做自己齊恒的早餐就好。
如此,陸純熙和齊恒在獵戶家住了幾日,因為要照顧齊恒,所以陸純熙也沒有時間出去看看。不過令陸純熙高興地是,用了獵戶給的藥膏,齊恒的傷勢好得極快,比尋常傷藥都要好用。
“獵戶大哥,你這藥膏是什麼藥膏啊?效果這麼好。”這日,三人正在吃飯,陸純熙想起藥膏,問獵戶,“可以給我一些研究一下嗎?我對醫理很感興趣。”
獵戶大口喝着粥,聞言,放下碗,道:“就是些普通傷藥而已,我們獵戶受傷都用它,沒什麼特别的。”
聽出獵戶并不想她研究,陸純熙也不勉強,轉了話題,閑談其他。
這天,獵戶和往常一樣,拿着土制弓箭就出了門,陸純熙吃完早飯之後,就坐在院子裡發呆,忽然聽見外面響起喧嘩絲樂之聲。
這些日子陸純熙實在是無聊得緊,聽見聲音,心中更是好奇不已,想要出去,卻又顧忌齊恒。
“走吧。”齊恒的聲音忽然響在耳畔,陸純熙回頭,就看見齊恒從房内出來,穿着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去哪兒?”陸純熙皺眉,“你身上還有傷呢。”
齊恒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院子外,道:“你不是想出去麼?那就走吧。我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見陸純熙還想說他的傷,齊恒續道:“我傷勢如何,你早晨不是才看過?都已開始結痂了。”
聞言,陸純熙點點頭,“那走吧。”
二人出門,正好隔壁也有人出來。
“張大嬸。”陸純熙甜甜地喚了一聲,獵戶大多時候都在山上,很多時候都是張大嬸幫了她,陸純熙很是感激。
“熙丫頭啊,這是要出門?”張大嬸沖陸純熙打了個招呼,問道。
“是啊。”陸純熙好奇地問,“我剛剛在屋子裡聽見外面很熱鬧,是有什麼喜事嗎?”
張大嬸笑道:“是咱們村子的節日,很是熱鬧,你們去玩玩兒也不錯。有很多平常都不會有的東西呢!”
“謝謝大嬸兒。不過大嬸兒您不去嗎?”陸純熙看了一眼熱熱鬧鬧的街上,看張大嬸端着篩漏又要回屋。
“不去了不去了。”張大嬸連連擺手,“我都這個歲數了,還去啥呀。都是些小姑娘小夥子去的!丫頭,你可得看好你相公了。”張大嬸沖陸純熙擠了擠眼睛,“你相公這麼俊,小姑娘都喜歡着呢!”
陸純熙立刻羞紅了臉,丢下一句“大嬸兒我們先去逛逛了”就拉着齊恒急匆匆地走了。
齊恒乖巧地跟在陸純熙身後,在陸純熙奇怪回頭看他的時候,忽的一笑,“娘子放心,為夫一定緊跟娘子步伐,不叫那些小姑娘給拉走。”
“胡言亂語!”陸純熙瞪他,耳朵卻是悄悄的紅了。
齊恒也不敢将人逗弄太過,就笑着看着陸純熙,陸純熙承受不住這目光,轉過頭去,“不是說去逛逛嗎。快走吧。”
陸純熙在陸家雖然并不受寵,但也是閨閣小姐,所以極少有機會上街,而齊恒幼時在暗衛營,長大後在皇宮,也沒有機會上街,所以這對于二人來講,倒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
其繁華雖不如京都,但卻更多淳樸,讓人覺得自在。
确實如張大嬸所說,在逛的大多都是年輕男女,或一人,或雙人,或看對了眼從單人變成了雙人。
陸純熙真正體會了張大嬸的那句“都是些小姑娘小夥子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