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沈思柔茫然地看着太後,然後搖了搖頭,“嫔妾不記得嫔妾何時跳了舞。”頓了頓,沈思柔小聲道:“自被幽禁于殿中,嫔妾就無心舞蹈。”帶着些委屈的味道,落在太後耳裡,竟是有些心軟。
太後思索半晌,問曼兒,“你為何沒有服侍在你家主子身邊?”
曼兒回道:“自娘娘被幽禁殿中,奴婢也甚少外出,但這幾月娘娘卻總是轉眼就不在殿中。奴婢總是在宮中其他地方尋到娘娘,尋到娘娘時,娘娘大多時候都在跳舞,奴婢怎麼喚也不理睬。今日也是如此,奴婢不過是去為娘娘換一壺茶的功夫,回來就不見娘娘了,奴婢隻好出了殿尋娘娘。”
聽得曼兒解釋,太後對沈思柔說自己不記得之事信了幾分,但心中尚存疑慮,繼續問曼兒,“那你家主子可有何異常之處?”
曼兒回道:“娘娘在跳完舞之後就會暈倒,再醒來便不記得之前做的事情了。許多次都是如此。”
“可有證據?”
曼兒回道:“有好幾個宮女也見過娘娘如此,但是奴婢怕皇上太後知曉此時,會覺得娘娘是......便央求了她們不要外傳。”
聞言,太後想起方才沈思柔跳的道教之舞,認為恐是道教仙人上了身。不過太後在宮中多年,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并非完全相信,于是問了曼兒是哪幾個宮女,曼兒不敢有所隐瞞,将名字職責統統說出。
太後便特意派人前去打聽,不消片刻,便有消息傳回,曼兒所言,皆是真的。
太後面上浮現出笑意來,吩咐宮人送沈思柔回裕華殿,又讓太醫轉道去裕華殿給沈思柔診脈。得知沈思柔除了身子有些虛弱之外,并無其他事情,太後放下心,慈愛道:“沈昭儀,身子是自個兒的,得好好愛護才是。”
“是,太後。”沈思柔受寵若驚,忙應下。
“你不必如此緊張。”太後笑着安撫,她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氣,道:“哀家瞧着這些日子天氣都不錯,你也出去走走,總是在屋子憋着也不好。”
這話,便是解了沈思柔幽禁的意思了。
沈思柔驚喜道:“多謝太後。”
“傻孩子,道什麼謝。”太後同沈思柔說了會兒話,又囑咐她好好休息,得了空去頤和宮走走,這才出了裕華殿。
一刻鐘後,太後便下了懿旨,解了裕華殿的宮禁。
裕華殿中。
沈思柔換下身上的水藍蝶紋裙,又擦去臉上的妝容,露出有些蒼白的臉。
“娘娘,您真厲害。”曼兒笑眯眯道。
沈思柔笑笑,并未回話。她也是緊張的,背後早已被汗水浸濕,但還好,她成功了。不僅成功地解除了幽禁,還與太後的關系加深了些。這與她來說,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不過......想到曼兒報出那幾個名字,沈思柔問道:“曼兒,那幾個幫我們做戲的,是怎麼回事?”她并未安排這些人——忠心她的人不多,她幽禁的這段時間又失去了不少人,實在是沒有多餘的人來幫她演戲。
曼兒一愣,回道:“難道不是娘娘您托純熙姑娘安排的人嗎?”
沈思柔微怔,然後笑了。
“是本宮安排的人,隻是有些緊張,一時給忘了。”
不管陸純熙是出于好心還是為了抓住她的把柄,都畢竟是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