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個大四的學生，真的能參與到這種重大項目裡嗎？萬一搞砸了怎麼辦……”樂之瑤暗暗咬唇，想起自己在學校裡學的那些課程，似乎都離實際的産品設計差了十萬八千裡。
剛坐下，耳邊就傳來雲曉姐爽朗的聲音：“之瑤，别這麼緊張，過來我跟你聊聊！”
雲曉姐三十出頭，剪着利落的短發，帶着一副金色細框眼鏡，給人一種既幹練又親切的感覺。她拍了拍椅子，示意樂之瑤坐過來，手邊已經攤開了一本厚厚的産品開發文檔。
“雲曉姐，我……我害怕，我怕我搞砸了。”樂之瑤局促地搓了搓手，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這種實打實的項目開發，我一點經驗都沒有。”
雲曉姐聽完，不但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反而認真地點了點頭：“怕做不好？這是好事啊，說明你心裡有責任感。”
“但是……”
“沒有但是！”雲曉姐一擺手，語氣裡透着笃定，“你要明白，沒有人一開始就什麼都會。像我剛入行那會兒，也是什麼也不懂，隻能咬緊牙關，摸着石頭過河，跟你現在一樣緊張得要死。”
“真的嗎？”樂之瑤有些不敢相信，擡起頭，看着氣場仿佛有兩米八的雲曉姐，眼神裡帶着一絲驚歎。
“當然是真的！”雲曉姐笑了笑，“記得我第一天上班，連最基礎的用戶畫像都做不好，結果被領導當場指出好幾個問題。我當時臉都燒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後來呢？我發現，這行沒有捷徑，隻有一個辦法——多學、多問、多看。”
她頓了頓，拍了拍樂之瑤的肩膀，語氣溫柔又堅定：“所以，你也一樣。第一步，從我們部門的項目文檔開始看，熟悉一下基本的産品開發流程和常見的問題。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别害怕，随時問我，或者問李昕、阿傑，甚至技術部的阿森和小義，他們都很願意幫忙。”
“可是……萬一我問得太多，大家會不會覺得我很笨？”
“笨？”雲曉姐忍不住笑出了聲，“之瑤，記住我的話，在職場裡，敢問問題的人才是聰明人。那些不懂裝懂的，才是真正的蠢貨。”
樂之瑤怔住了，看着雲曉姐眼裡透出的那份真誠和鼓勵，緊繃了一上午的神經似乎松了一些。
“再告訴你一點小秘密。”雲曉姐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其實老大讓你參與這個項目，不隻單純為了鍛煉你，而是因為你是年輕人，了解年輕人的想法，懂得最新的潮流。這個短劇類App，要想吸引你們這一代的用戶，你的視角和創意反而比我們這些‘老人’更有用。”
“真的？”樂之瑤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心裡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激動。
“當然是真的！”雲曉姐笑着點了點她的筆記本，“别太有壓力，先學着走一步看一步。你行的，我看人很準。”
這番話像一股暖流注入了樂之瑤的心底，她捏了捏筆記本的邊緣，終于點了點頭，認真地說：“謝謝雲曉姐，我一定會努力的！”
“這才對嘛！”雲曉姐滿意地站起身，“走吧，我先給你找幾份老項目的資料，咱們下午再詳細聊聊。”
樂之瑤望着她爽朗的背影，心裡湧上一股莫名的信心——也許自己真的能做到。
午間的暖陽
中午，樂之瑤謝絕了同事的午餐邀請，獨自一人來到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想要一個人坐一會兒，靜靜整理下自己的思緒。她點了一份香煎豬排蛋三明治配燕麥拿鐵套餐，找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臉上，照得她肌膚宛如透明，發似黑鴉，好似神明的寵兒，暖意灑滿她的全身。
可她的心裡卻沉甸甸的。“我真的能做好嗎？這個項目要是搞砸了，實習會不會提前結束……”
連咖啡的香氣也難以驅散她的憂慮，她呆呆地盯着手機，眉頭輕蹙，直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一個人？”
她擡頭，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立在桌邊。盛淩雲雙腿筆直修長，襯衫一絲褶皺也無。他端一杯黑咖啡，身穿深灰色的襯衫，袖口挽到手肘。樂之瑤擡頭望，發現他下颌輪廓淩厲，雙眉濃黑，眸光深邃，眼中透出些許好奇的神色。
“啊，是……是的。”之瑤有些緊張。
盛淩雲坐到她對面，動作自然得仿佛這是他自己的桌子。他低頭抿了一口咖啡，低聲問：“怎麼了？早上看你跑得挺快，下午不敢動了？”
之瑤被他這句話說得心跳亂了幾分，掩飾般低頭咬了一口三明治，小聲說道：“今天開會聽老大說讓我跟着新項目學習。我怕自己做不好……畢竟沒經驗。”
盛淩雲聞言挑了挑眉：“沒經驗就學。你不是跟着雲曉姐嗎？她很厲害。”
“可是……”樂之瑤猶豫着，擡頭小心看了他一眼，“産品開發好像挺複雜的，我……還不懂。”
“那就從基礎開始學起。”盛淩雲語氣平靜，卻透着一股堅定，“看公司的文檔，了解用戶需求，上‘人人都是産品經理’這種專業網站學學入門知識。遇到問題随時問我。”
“你？”樂之瑤有點不敢相信，擡頭看他。
盛淩雲嘴角微揚，像是看穿了她的懷疑：“我是技術負責人，産品和技術對接的事兒少不了我。你是産品部的，咱們遲早打交道。”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樂之瑤下意識地點頭：“謝謝……謝謝你。”
盛淩雲沒再說什麼，站起身端起咖啡：“加油，别讓我失望。”
目送他離開，樂之瑤愣了好一會兒，默默低頭喝了口拿鐵。甜中帶着微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像是他剛剛給她的鼓勵，沉穩而有力。
她握緊了咖啡杯，心裡久違的某種自信被點燃了。
“樂之瑤，加油，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