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大家走都不記得捎上他,讓他自己對着這個腦缺的花瓶。
沒錯,此刻在肖宸眼裡,甯潇珩就是個頂着張帥臉,腦洞卻大得出奇的傻叉。
不僅不上車,還不讓自己上車,想要流落街頭還要拉個墊背的,這不是腦袋有坑是什麼?
不高興,很不高興。
終于把這群礙事的全都趕走了,甯潇珩對此表示滿意。
那些人能那麼容易被灌醉,那麼容易走得一個不留,實際上是他在背地暗箱操作,悄無聲息的給他們下套子。
那些班委為他倆和好所付出的努力,理所應當的被他們的珩哥給忽視了個徹底。
他穩定了下自己的心态,接下來就是哄自家的嬌氣貓了,一定要穩住,控制住自己,穩住就赢了大半了。
肖宸看着那個向着自己走來的人,目露好奇。
奇了怪了,甯腦坑什麼時候會分|身了?兩三個影子不斷分離融合,表情也是一抽一抽的扭曲。
甯潇珩在肖宸探究的打量中緩緩走進,在肖宸歪頭努嘴,眉頭皺起時差點破了功。
媽耶,犯規了哈!穩住!一定要穩住!!!
在離肖宸一步遠的地方站住腳,伸出手,想要把肖宸從椅子裡拉出來。卻被一巴掌拍開了,而罪魁禍首的表現……無辜,很無辜。
暗自呼氣,“阿宸,小祖宗,乖,起來,我送你回家。”再次靠近依舊被拍開。
甯潇珩下意識審視自己,擡起自己的手臂嗅着衣服上的味道,并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身上也沒什麼酒味,怎麼就遭嫌棄了呢?
袖子被扯着往下拉,甯潇珩也跟着彎了腰,肖宸也攀着他的衣角挺直了上半身,兩個人的額頭就抵到了一起。
看着眼前閉着的雙眼,翹挺的鼻子,豔紅的雙唇,臉頰上的熱意與紅暈傳染似的在甯潇珩臉上顯現,甯潇珩下意識拉開距離,後者卻緊随其上。
時間在此刻變得無限悠長,繁雜與喧嚣遠去,真空般寂靜無聲。
良久,或許也不過幾分鐘。那雙曾驚豔到甯潇珩的星眸倏的睜開,似有星河在其中流動,讓人想要進一步的透過這雙眼探知更多不為人知的事。
肖宸沒看到對方眼中的火熱,咧開嘴輕笑,直直的撞入對方的視線中。
主動展開雙臂,擡起頭,對着傻站的人示意,“抱。”
嘶!!!甯潇珩立刻回神,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更難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就……主動示好了???這是什麼套路啊!
早已鍛煉出火眼金睛的,在各種宴會上應付自如的,滿腹計謀(壞水)的甯家小少爺也沒琢磨出來這玩的是哪一套?該怎麼對付?
他有時間思考,可是他的小祖宗不耐煩了,癟着嘴再次示意,“抱。”
一副醉醺醺的表情再配上故意提高的音量,完全是起到的反效果,不過也是發揮了它的功效。
甯潇珩斷定了,他家嬌氣貓,再次喝醉了。
不過不是喝斷片,而是喝上頭了。嗯,比微醺差點,比醉倒好點。
就在他陷入沉思該不該順着他的意思來的時候,一直被忽視的嬌氣貓不滿了,鼓着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從椅子裡爬出來就往他這邊倒。完全吓斷了思路的甯潇珩趕忙接住了他。
如願以償抱到人,肖宸靠在對方的肩窩裡,嗅着對方身上沾染的淡淡酒氣,舒服的眯起眼睛,蹭了蹭環住的脖頸,任由對方慌亂的抱住自己的腰身,全身心的信賴這個人。
“起……來了,回……家吧。”
甯潇珩滿臉黑線,行吧,的确是“起來,回家”沒錯,但這個八爪魚貼身上的狀态,真的能這樣出門嘛???
“小祖宗诶,這樣行不?我背你回去,走回去好麼?”
肖宸擡起頭,雙手環着甯潇珩的脖子,不解的看向他,為什麼不能抱着回去?
看出他眼裡的狐疑,很想這麼幹的甯潇珩果斷的把心裡的小惡魔亂棍打死。
一整天了,這才有和好的苗頭,要真這麼幹還不知道小祖宗清醒過來了要怎麼鬧騰。
“這樣我走不了路,就沒法送你回家。乖,我背你好麼?”
估摸是同意了,肖宸直接松手向後倒,又給甯潇珩吓得夠嗆。
唉,以後還是别讓肖宸碰酒了,半醉了鬧騰,全醉了折騰,萬一被别人惦記上了怎麼辦?
等着把鬧騰的嬌氣貓背上了,小祖宗還是沒個消停。
他自己在背上一陣亂動,終于找到個滿意的姿勢,這才趴着不動了。
腦袋枕在他右側的背上,側着頭,呼吸全撲打在甯潇珩背脊上,軟軟的發絲不時拂過皮膚帶着一陣癢意,時刻提醒着甯潇珩其主人的存在。
多虧自身定力好,甯潇珩隻是最初僵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了下來,确認背上的人已經趴好了,才擡步往前走。
可能醉酒人的世界裡,在酒精的作用下,對周圍事物的好奇開拓了一個新的高度。
肖宸趴在甯潇珩背上,摟着甯潇珩的脖子問東問西,左顧右看,興奮得一直動。
為什麼炒栗子比焖栗子要香?為什麼烤地瓜比蒸地瓜甜?
甯潇珩偶爾答上他一兩句,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穩着身上人的平衡,被帶着左搖右擺,像是兩個醉鬼強撐着漫步回家,讓人失笑又莫名享受。
最開始問的問題還有條有理,到後面純粹就是随心所欲的發言。
為什麼這條街裡的人都這麼好玩?為什麼這裡女孩子比男孩子更能打?
仿佛聯想到了什麼,肖宸說着說着消了音,老實趴在甯潇珩背上,跟着身下人的呼吸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