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兔子:
“别裝死了!”
“你把你弟弟從樓梯上推下去,你倒演起戲來了?”
“我真是當初怎麼會生下你這麼個禍害?”
“老公,俞飛就是嫉妒洋洋和江楠訂婚,才這麼作妖的。”
“沒錯,我當初就不該把他從福利院接回來。”
“早就應該把這東西趕出家門了。”
“還好醫生說洋洋沒什麼大事。”
這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很熟悉,男的是他的生父,女的是他的繼母。
俞飛意識清醒後,聽到的就是這些。
他煩躁的皺皺眉,前一天,俞飛剛經曆了一場荒謬的情侶合約,正心緒低落的回家,碰見站在二樓的繼弟俞海洋,對方很是得意的對着他說江楠哥哥和他求婚了。
那是俞飛最喜歡的人,青梅竹馬的鄰家大哥哥江楠,現在是當下炙手可熱的影帝。
當初俞飛貪戀青梅竹馬無微不至的照顧,于是帶着用心雕刻的木雕小兔子去告白,對方厭棄的看着他說,‘人品是他的第一擇偶标準,你比不上洋洋’。
俞飛被拒,心情失落,經常打遊戲,在網上認識了一個新晉電競選手。
當時他花光了自己的積蓄成為對方的頭号粉絲,然後送出了第二隻木雕小兔子,至今他都記得對方把那隻木雕小兔子當着他的面踩成兩半,說被他這樣的人喜歡,真是令人惡心。
此刻,愛而不得的俞飛已經有些精神崩潰,他一頭鑽進了酒吧裡,想要借酒消愁。
于是碰到了前來搭讪的霸總海王,俞飛捧起破碎的心,送出了第三隻木雕小兔子,霸總海王冷笑的說,他有潔癖,最讨厭髒東西了!
沒多久,俞飛就在霸總海王的手機上無意間發現了他在和朋友打賭,賭能不能釣上他?!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身心俱疲的俞飛回到家後,就見到繼弟俞海洋站在二樓上,說他從一開始就不該進入不屬于他的家,就應該一輩子呆在福利院裡,他也從來不該奢望那些不屬于他的一切。
下一秒,俞海洋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俞飛看着腳邊昏迷的俞海洋,突然開始頭暈目眩,昏倒在地,腦海中出現了一些第三視角的畫面。
原來青梅竹馬的鄰家大哥哥影帝,在看到俞海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後,得知是俞飛幹的,從此就對這個寄宿在别人家,還打人的俞飛嫌惡不已。
而突然出現的電競學弟,其實是俞海洋的愛慕者,一直和俞飛聯系,是想通過俞飛接近俞海洋,在得知俞飛給俞海洋受了很多委屈後,開始覺得被俞飛喜歡真是一件惡心的事情。
那個在酒吧和自己搭讪的霸總海王就是在和俞海洋打賭,就是為了給俞海洋出一口惡氣。
恍然大悟!
原來俞飛所處的世界,是一本小說,他就是小說中的萬人嫌炮灰受,而俞海洋則是書中的主角受,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他是所有攻用來突出對主受癡情的萬人嫌炮灰受。
甚至,書中的他到了幾乎瘋狂的嫉妒,不惜報複性的向資本方提供美色,來獲取打壓主角受的資源,被權貴玩弄于股掌之間,年紀輕輕就死于馬上風,享年二十二歲。
他的一生都流連在渣攻之間,被棄之如敝履,厭之如草芥。
預知結局的俞飛決定,他要躲開主受的所有男人。
神特麼的真愛!
擺爛使我長命百歲!
耳邊的聒噪聲越來越吵,他頂着刺目的陽光睜開一道縫隙,瞥見站在床邊怒氣沖沖罵了他很久的生父繼母。
生父見到他醒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裝啊?怎麼不裝了?别以為裝暈,倒在洋洋身邊,我就不知道是你幹得好事。”
瞧瞧,同樣是兒子,待遇确實天壤之别!
兩個兒子都暈倒了,俞海洋就是送去醫院就醫,而他就隻配在床上躺着,自我恢複。
“洋洋早就告訴我們了。”繼母雙臂一挽,眼神狠厲的瞪着病床上的人,“當初就不該把你接回來,你就是條恩将仇報的狗。”
“狗?”俞飛不鹹不淡的冷笑了一聲,“ 那也總比一個小三上位、渣男出軌要強。”
“你說什麼?”被戳到痛處的生父,指着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繼母也把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摔在地上:“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對狗男女撸了撸袖子就要上前打人。
俞飛一掀被子,甩到兩人頭上,一人送了一腳。
然後房間角落裡回蕩着狗男女诶呀诶呀的嚎叫,嘴裡罵罵咧咧的控訴俞飛不孝,打長輩。
這時,俞海洋拄着拐,頭上纏着紗布,由江楠攙扶着走進來,柔弱的往男人身上一靠,虛弱的說:“哥,不要再欺負人了。”
俞飛‘呵’了聲,還挺能演啊!
“俞飛。”江楠攙扶着俞海洋,語氣中帶着教訓,“洋洋已經說了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這個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在訓斥他。
“你...你...你給我滾!白眼狼!”生父指着俞飛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