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下,伸手想去擦到少年嘴角沾上的奶油,卻被對方避開,他也不惱:“這段時間沒去找你,是因為我有很多事情處理。”
“關我屁事?”
“呵,這人攀上高枝,連說話都硬氣了?”
俞飛感覺他莫名其妙,不理他正要走,卻聽到一句:“連财閥集團蘇家大公子都能被你拿下,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财閥集團,蘇家大公子?
不用猜,賀慎說的是蘇良!
賀慎拿出俞飛發的小卡片,打量了一番,猜測道:“是不是蘇良對你不怎樣?到處給别人塞卡片,推銷自己!”
有時候俞飛真的不能理解,賀慎這種腦殘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人應該早就被打死了才對!
他的慈善小卡片,在賀慎的眼裡竟然成了求包養的自我推銷?
“你要是再亂說一句,我就揍你。”
這是俞飛最後的理智了,他真的不想惹事。
一直是大少爺做派的賀慎,絲毫不認為俞飛會對他做什麼,畢竟當初自己甩他的時候,他可是死纏爛打了一個多月呢。
“求我,我可以接盤。唔......”
他還沒說完,俞飛就把手裡沒吃完的奶油蛋糕拍在他臉上,緊接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俞飛根本不怕他大叫,因為這個地方俞飛觀察過,根本沒什麼人經過。
樓道裡回蕩着賀慎的叫聲。
俞飛打累了,發現上班快到了,不甘心放過了這個渣男。
轉角走出去的時候,一陣掌聲響起。
少年回頭,隻見不知何時賀勳毅站在了身後,并且一臉欽佩的看着他:“好身手。”
“賀老闆,你怎麼在這裡?”
“路過。”
男人款步向他走來,手上拿着俞飛制作的小卡片,很認真的評價:“字不錯,就是這小兔子畫得能不能可愛點兒?”
俞飛疑惑,他記得自己沒有給他發卡片啊?
果然,對方的下一句就是:“怎麼沒給我發?我這麼大的金主,看不見?”
“我已經拿了你三千萬了,俗話說羊毛不能老緊着一隻薅。”少年調侃了一句,“把你薅秃了咋辦?”
“怎麼?嫌我窮?”
誰敢嫌首富窮啊!!!
俞飛看着他:“你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嗎?”
隻聽男人一聲輕笑,看着少年的目光漸漸暗淡,似是自嘲一般:“确實。”
對話到這裡,少年看了眼時間,馬上要遲到了,丢下賀勳毅就往外跑。
這裡離酒吧不是很遠,他跑快點兒應該能趕上,就在手快要碰到酒店門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衣的墨鏡男人出現:“您好,請問您是俞飛先生嗎?”
“....是。”
“我叫老爺有請。”
俞飛看了眼墨鏡男身後停着的豪車,抿了抿唇。
酒店二樓,章哥給賀勳毅打去了電話:“賀總,俞飛進了一輛豪車。”
豪車内空間很大,真皮座椅上坐着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對方嚴厲的眼神像是掃描儀一般落在俞飛身上,臉上連一點兒表情也沒有,活像個閻王:“你就是俞飛?”
“.....是。”
“我是蘇良的父親。”
“您好。”
“就是你,給福利院捐了三千萬?”
“.....是。”
突然,對方不屑的嗤之以鼻:“果然啊,現在的人真是不能不防。”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俞飛很不理解,這父親和兒子的差别也未免太大了。
“我調查過你,一個窮學生而已,至于你靠什麼拿到了三千萬作為誘餌,我不關心;但是心懷不軌勾引蘇良,我都不得不警告你一下了。”
“我敬你是長輩,但有些話,沒有憑據也不可以胡說的。”
“哼,你們這種底層人為了上位,什麼做不出來?”
“連我兒子在福利院接受家族試煉,你都能打聽出來,也算有兩把刷子了。”
“不過,我要警告你離開我兒子。”
福利院?
家族試煉?
俞飛的大腦突然空白了一下,雖然對于蘇良的身世,他有過猜測,畢竟能和賀勳毅認識的人,哪是一般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挽救福利院竟然是蘇家對于繼承人的考驗而已。
那一瞬間,夜空的星光都仿佛暗淡了。
俞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福利院的,他坐着菜棚子裡,了無生趣的看着面前綠油油,翠嫩嫩的蔬菜。
“俞飛,你怎麼在這裡坐着。”蘇良回來了,脫下外套要往少年身上搭,“晚上冷。”
少年推開外套,緩緩起身,心氣兒被抽幹了一般的看着他:“蘇良,福利院是你的家族考驗?”
對面的人,臉色一變,眼神恍惚。
“我其實猜到過你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但我不關心。”
“我痛心的是,我自認為我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結果這是你們有錢人的一場人間遊戲?!”
“你們把窮人的苦難當什麼?”
少年聲嘶力竭的喊出來,質問着。
“俞飛,你聽我說。”蘇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俞飛,他抓着他,“不論我以後在哪裡,你放心,我都不會抛下這家福利院不管的。”
少年扯下他的手,心口疼得厲害:“你踐踏了我的尊嚴,污染了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