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看穿了。
溫旭有些無奈,江池總是對他的情緒格外敏感,今晚是不能輕易蒙混過關了。
你什麼時候能在感情上不那麼遲鈍呢?
溫旭沉默不答,江池就當他默認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不是溫旭你怎麼回事,你自己看看你這一身哪比不上Alpha了?那死變态還被你吊着打呢,Beta怎麼了啊?吃别人家大米了嗎?你别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你該告别過去了,你看我現在就一Omega不也湊合過嘛。”
溫旭别開腦袋,“我是過不去,我這輩子都過不去。”
“靠,你這哪是屬蛇的,你屬牛的吧這麼倔!”江池伸手把人掰正,強硬地讓人看向自己,“你不會是因為我分化了所以就一直在鬧别扭吧?所以我才是罪魁禍首?”
你不是。
溫旭腫着兩隻手去掰江池,“這跟你沒關系,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可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嗎?我搬來這小區幾年了?我算算啊,十來年了吧?不就一糟心老太太你怕她幹嘛,她監護權都沒争到,管不到你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池明知道溫旭最讨厭提及那個人,但他還是提了,他知道這陳芝麻爛谷子的破疙瘩一天不滅掉,溫旭就永遠走不出來。
果然,溫旭的眼神冷了下來,目光中醞釀着怒火,刺刺地瞪着江池。
“你别瞪我,你瞪我也沒用,你也打不過我。”江池理不直氣也壯,就差插個腰仰天撅屁股了。
“你撒開。”溫旭手上加了幾分力道,殘着手的确掰不過江池,倆人就這樣僵持在樓底下。
“你今天不把話說通了我就跟你耗着了,蚊子咬死我也耗着。”江池耍起賴來,還真沒人比得過他。
溫旭視線往下一移,江池底下穿的運動五分褲,兩條腿直挺挺豎着喂蚊子,就差蹦起來跺腳了。
溫旭歎口氣,松開手,“我認輸好不好,你就算要當樹洞,也換個地方。”
江池稍微松動了一點,半信半疑地湊近看了看,“真的?你不許騙我啊,我看看你有沒有在演。”
江池吐露出來的氣息拂過溫旭頰邊,癢癢的,帶着屬于他的熱度。那雙靈動有神的眼睛如此專注地看着他,溫旭感覺全世界都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我聽你的。”溫旭的目光柔了下來,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切是怎麼平複下來的。江池就是有這樣奇特的魔力,每次都能在他陷入低谷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他,把他從邊緣拉回來,帶他看屬于江池的多彩缤紛的世界。
“心情不好吃點甜的,今天咱雞都沒吃到,走走走請你吃肯德基。”江池長手一攬,勾着溫旭肩膀,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地原路返回,走出小區,直奔家附近的肯德基。
到店裡江池點了個拼盤,再一人一份聖代,于是就出現了兩個長腿大男生并排坐在肯德基小吧台位置上,人手一個聖代在那吃着的神奇場景。
“說吧,按照我福爾摩斯·池的辦案經驗,你這回從我進醫院就開始不對勁了吧?”江池越想越覺得他是對的,說沒說服溫旭不知道,反正他是成功說服自己了。
溫旭松開勺子,沉吟了一下,乖乖和盤托出。
“聚會那天你不是喝醉酒昏迷,是延遲分化。”溫旭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我和薛辰都是Beta,聞不到你的味道,出租司機聞到你味道了我沒當回事。”
“所以你就這樣把死狗一樣的我送回了家,直到我媽發現我不對,把我送醫院?”江池秒懂,怪不得發小自閉了,敢情還有這故事。
“是我的問題,延遲分化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溫旭在知道江池分化真相以後,連着做了幾天噩夢,内容無一不是江池因為他的疏忽發生意外。
“這哪能怪你,而且我這不沒事嘛,你别給我說萬一,我現在好好的坐這跟你吃聖代就說明我命不該絕。”江池舀了一大勺冰淇淋下肚,“我身子骨這麼好,你這一天天害怕什麼呢。”
說開了以後,溫旭感覺自己渾身都輕松了許多,但有一個問題始終是他的遺憾。
“江池,我還有個問題。”心底大石頭沒了,人也跟着飄,溫旭動用了所有殘存的理智去控制自己的行為和動作,扁着嘴一臉委屈地望着江池,“我連你信息素的味道都聞不到。”
“害,屁大點事你都要計較,這個願望爺準了,保證滿足你。”江池幹掉最後一口聖代,拍着胸口爽快答應了。
然而一時圖嘴快的江池自己都忘了,他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信息素到底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