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狀元郎身着紅袍,頭戴烏紗帽,跪地,叩首,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之上,滿朝文武分列兩旁。
君墨玉身着黃袍坐在龍椅之上,他微微前傾,目光射在他身上:“快快請起,你就是今年奪得榜首的狀元郎吧?”
狀元郎聽罷,起身,向前一步,作揖,微微低頭,說道:“回陛下,正是微臣。”
君墨玉手輕撫着龍椅扶手,似在思索,片刻,念道:“白卿,這名字甚是好聽,可有字?”
白卿欠身回道:“謝陛下誇獎,微臣字……”斟酌片刻,“字無暇。”
君墨玉展眉輕笑:“白無暇,這字太幹淨了。”他發話問道:“你可有想要的官職?”
白卿神色驟變。
這不合規矩啊!向來都是皇帝恩賜官職,哪有人自己讨要的?
他趕忙跪地:“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開科取士乃是為國家選拔人才,自當由陛下聖心獨裁,微臣不敢妄言。”
君墨玉手指輕輕叩擊龍椅,将他打量一番,撲哧笑了一聲:“别緊張,朕又不會吃了你。”好一會兒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悠悠開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朕就任命你為娴妃,如何?”
什麼?!
這比吃了他還可怕啊!
白卿身形劇烈一顫,瞪大雙眼:“陛下,萬萬不可啊!微臣是七尺男兒,定不能進後宮為妃啊!”
“為何不可?你不願?”
豈止是不願啊!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微臣隻想為國效力,造福百姓,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全場寂靜。
陛下裝聾作啞,不理會。
“陛下,臣白卿,飽讀詩書,十年寒窗,為的是治國安邦,不是……不是成為後宮玩物!”白卿争辯。
滿朝文武惶恐萬分,皆俯首帖耳,大氣都不敢出。
君墨玉是出了名的昏君,白卿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頂撞陛下!
按陛下的習慣,對忠言逆耳向來作出兩種反應。
一、不聽。
二、聽了當屁放了。
白卿道:“陛下!若陛下執意如此,臣唯有以死護清白!”
沉默。
“陛下!”
沉默是金。
“……”
白卿毫不猶豫朝殿中柱子撞去!
砰!
頓時鮮血直流。
陛下……微臣不能……
君墨玉瞧着這般場景,視若無睹,徑直起身,拂袖宣布退朝。
白卿意識逐漸渙散,模糊間聽到退朝的聲音,慘然一笑:“陛下……臣不怕掉腦袋,隻求陛下放過臣……”
君墨玉走至跟前,俯身捏住他下巴,端詳片刻,瞧着他這副狼狽卻倔強模樣,撂下一句:“沒死就給朕救活!”
随後命人匆匆将其送至太醫處,轉身大步離去。
——
白卿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你醒了。”
君墨玉坐在他床頭。
“陛下就算得到了微臣的人,也得不到微臣的心。”
“誰說朕要得到你的心了?朕隻要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也無妨。”
這不流氓的經典台詞嘛!
白卿臉色瞬時煞白,他嘴唇顫抖,半晌才擠出一句:“陛下怎能如此……”
無賴。
君墨玉捏着他下巴,細細打量。
一副眉如墨畫、目若星辰,柔弱之中又有幾分傲骨的人妻模樣。
仙品啊!
“你以為你是誰?能當朕的妃子已是萬分榮幸,妄想得真心?還是說,你覺得朕不該無情,小白兔?”
“臣早已說過,臣無心後宮,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若你還是這句話,今日就不必進食了,朕看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什麼時候再跪着來找我!”
君墨玉拂袖離開。
皇宮内外,流言蜚語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