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一路順着陳晔留下來的靈力痕迹,小心翼翼地跟了過來。然而,當她來到這裡時,卻發現除了漫天飛舞的螢火外,空無一人。
“人沒走遠。”梅梅并沒有着急離開,她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奇怪。一種暧昧的情緒在空蕩的谷内蔓延開來,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陳晔是想要發聲的但是卻隻能吱呀學語毫無聲音,想要移一個步子都舉步艱難,“男主這麼卑鄙嗎?還帶強迫屬性?”陳晔雖不能言語但可以和系統自言自語。當然系統也可以選擇沉默。是選擇在暴怒無常的女主身邊當個小狗腿,還是在帥得慘絕人寰的男主面前堅守道心?陳晔表示自己有受虐傾向,還是選擇了相處時日較多的女主梅梅。
“喜歡帥的但是不喜歡卑鄙的你還挺挑?”
許是下來的時間過久,點滴螢火也快消失殆盡,梅梅隻能摸索着前進。陳晔猜測男主齊一雯應當是在她身上下了隐身咒,因為她能清楚看到梅梅的身影但是她對她卻是視而不見的存在。
梅梅雙手丈量着星辰谷的距離,水滴聲越來越近,應當是快要碰到谷壁了。她不是聽着水滴聲前進的而是心中的呼喚,雖然她平時都喚她關系戶,但是明面上她之所以平時如此嚣張跋扈還是因為借着她梅梅的名聲。梅梅從未計算過與她相伴的日子究竟有多久,這是個沒有盡頭的世界不會有人在意時間的流逝,十年,百年,千年都隻是數字問題。她不敢确定那人是否是無差别殺人,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為何會看上沈青梅并且以如此絲毫沒有生還可能的方式殺害。時間是她唯一不敢耽誤的東西。
手!她握住了那雙手,但她看不見那人。她曾仔細撫摸過那雙手,光滑細膩,但在虎口處有一道疤痕那是因為她有一天貪杯喝醉了酒,玉杯從桌上摔下來穩穩當當砸中她的虎口因此才留下了疤痕,其實想要去除很簡單,靈藥應有盡有,隻是她說這是自己喝醉了酒的代價要留在那裡時刻謹記着。
“隐身咒!”梅梅大手一揮,原本藏在角落的兩人立刻原形必露。“梅梅!”陳晔沒了齊一雯的束縛,立即裝模做樣地奔赴梅梅本以為自己與女主角是雙向奔赴沒想到擁抱是沒有等到的,但是梅梅手中的宛轉鞭早就纏上了齊一雯的手腕,一圈兩圈三圈,烙下了生生世世的烙印。
齊一雯最不想遇到的人終究還是相逢了,自己雖然想要維持賢名遠播的初印象,可是現在他的臉又不是太虛門門主便沒有必要做無所謂的假裝吧。太過強勢的男生無法惹人憐愛,這是他上一世總結出來的戀愛法則,這一世同樣适用。所以他必須要在陳晔面前裝出柔弱的樣子,“疼疼。”兩字嬌羞尴尬的隻有在場的兩人。
陳晔被喊叫聲吸引了過去,看見一方劍拔弩張的模樣有些激動夾雜着感動。兩人要是打起來自己才叫做坐收漁翁之利。“就是他綁架的我,他就是殺人兇手。”陳晔一改剛剛見色起意的溫情,自己在男女主面前當然是要成為拱火的存在。要是有一方能夠受傷那兩人必然處在對立面,最好是一方原地去世,這應該不可能愛上了吧,等等仙俠世界不會有複活梗吧。但是不可能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來了吧。
梅梅沒想到這綁架的人是太虛門門主,自己還是太過于着急,這宛轉鞭都纏上别人的手腕了,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呢?還有剛剛那個矯揉造作的聲音,仙界第一齊一雯剛剛是在向我求饒嗎?弱懦懦的聲音比那些隻會不停磕頭的人好聽多了,但到底要不要動手,這一次宛轉鞭比梅梅先一步做出了決定,沒有見血是不能收鞭的,隻是他的主人似乎忘記了這件事。
梅梅借鞭子稍微使勁便将齊一雯往自己懷中拉,陳晔眼瞅着架勢不對,誰家好人打架是把對手往自己的臉上拉的,這是什麼被動技能?齊一雯當然不能和這魔教聖女動手首先剛剛隻是自戀地看了眼污水反射出的鏡面,哦吼,易容術的有效期也太短暫了吧。這是自己的臉,要顧及仙門顔面必然不會放水,自己打起架來毫無輕重傷及無辜怎麼辦?自己要是絲毫不還手說不定真被人廢了,難搞。
轉身,梅梅從陳晔的後背擦過而齊一雯也從她的眼前晃過,隻差一點就會成為了這灘泥的玩物。隻是怪這鞭子不懂事竟然恰到好處地将人攔腰拾起,好一個性轉版轉圈圈,陳晔對男女主老套庸俗的見面方式表示鄙視。剛剛還消失不見的螢火,此時此刻全都出現在兩人周圍真是完美的初印象。完美打光,哇哦,系統,你真的生怕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反重力的設計為什麼能在原地停留那麼久,這男主剛剛對我表現出來的深情,現在看到女主不會自己回避嗎?可笑至極!
系統的提示音再次響徹陳晔的腦海,“好感度上升48%,故事進度30%。”
“所以還剩下52%是因為梅梅還記得剛剛這人綁架了我,我的命居然值得52%,我真是要笑天笑地了。系統,女主她在愛什麼?她要是喜歡轉圈圈,我可以帶她去坐旋轉木馬。大女主居然是見色起意天花闆?她才是人設崩塌吧。這男主不就是個花花公子到處撩撥,你看兩人那電光火石的眼神交流,呵。”
“哇哦,你怎麼光批判女主?”
“我和男主很熟嗎?見色起意這種感覺是身體的,我對他沒有感覺,愛這麼愛就怎麼愛。我還能改變渣男?發現我是魔宗之人,我連灰都不剩了吧!戀愛腦女主我救都救不回來,等等我都忘記了,聖女就是個慕強批,光是太虛門門主這個名号都是足以一見鐘情的存在,沒關系的,沒關系的,起碼沒有100%。她還有救的,我的女主她還有救。”
齊一雯也不知怎麼了,看着梅梅這張臉自己便會臉紅心跳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這就是上一世晔晔提到過的npc永遠沒有辦法逃脫劇情的設定嗎?不!上一世都可以這一世當然也可以。齊一雯很快制止了這沒完沒了的轉圈圈。兩人穩穩落地後有些相視産生的尴尬自然而然讓兩人接連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恩人,你在下面還好嗎?”伴随着沈青竹遙遠的問候聲的是淨白穩穩地墜地聲,星辰谷的泥濘盡數沾染在他那亮眼的衣裙上,“門主好!”淨白無事在場的兩位小娘子直截了當地對着齊一雯深深鞠躬,“我有幸成為太虛門的外門弟子,在此問候門主好!”
陳晔發現原來自己被人綁架這件事情莫名其妙被人忘記了。對于淨白這種人真是好一個抱大腿,陳晔覺得自己和淨白比起來還是差一點,還未達到胡說八道的地步。他一個靈獸什麼時候能夠進入太虛門修煉了,真是可笑至極。
“你指認我是殺人兇手?”齊一雯雖然并未在議事堂的大堂之上但是牆頭聽戲這麼有趣的事情他還是不能錯過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能夠成為殺人兇手的存在,原本想着易容方便行事現在看還是不易容更能自證清白。
“老闆,你說那女子該從何處尋起?”陳晔無暇估計兩個猥瑣男之間的往事,自家老闆的排名才是重要任務,她現在不能做到故事進度和鐘情比兩手抓了。陳晔誤以為梅梅是在苦惱排名的事情,湊近了才發現那發昏的雙眼通紅的臉頰便知道是少女思春了。
“誰來提醒女主,她是來修仙的,不是來相親的。系統,大女主不要變成戀愛腦啊,不能好好搞事業嗎?把魔教發揚光大不好嗎?“
叮咚,四聲叮咚打破了衆人尴尬的場景。淨白悄悄靠近齊一雯低聲下氣地說,“門主,我指認你為兇手才能将這間諜帶到你的面前啊。您看,你眼前的兩人是魔教有名的狼狽為奸的”煤業“組合,她倆一定對太虛門有所企圖才會混進來,門主你一定要秉公處理啊,我的小命就要靠你了。”
齊一雯當然知道兩人的身份,而且知道他們的目标無非就是他自己,這太虛門除了那個逃跑的家夥外還有什麼值得惦記的,不過我早就是晔晔的了她不用着急,這一世慢慢來。齊一雯勉為其難瞥了一眼身邊的狗腿子,他也個苦命人,明明是再就業還碰上命案,不和他多見識。
四人面面相觑,兩兩相談。陳晔打開手串發現自己的排名早就下降為倒數第三了,而梅梅也是倒數第二。隻有一種可能隐藏規則早就成為了羅安鎮人盡皆知的秘密就在一夜之間,就在她被抓走的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