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晔從滿是數據的電腦屏幕前猝死暈倒過去,到猛然被一盆冷水潑醒,居然隻換來了系統一句冷冰冰的任務提示。
“恭喜宿主觸發第一個系統任務——奪得花魁大賽魁首,阻止女主南宮羲一戰成名。額外任務——懲處欺負甯泱泱的小團夥,完成甯府的宅鬥劇情。”系統的聲音在陳晔的腦海中響起,與之前相比,它的語氣似乎變得更加随和了一些,甚至還隐約透露出一點霸總的風範。
陳晔聽到系統的話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她一邊用手抹去臉上的冷水,一邊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間破舊的柴房之中。
這間柴房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牆壁和地面都顯得十分破敗。然而,讓陳晔感到奇怪的是,柴房裡竟然還有一座破床,上面鋪着髒兮兮的被褥。這讓她不禁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感到更加困惑。
陳晔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會擁有郡主的身份和武藝值max的buff,應該能夠享受到一些特殊待遇才對。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這待遇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
陳晔定睛觀瞧,隻見眼前赫然立着三人。為首者,乃是這府上的二小姐甯碧浣。此女在大周世界可謂是聲名狼藉,是個出了名的反派角色。她的身後緊跟着一名貼身丫鬟和一位奶娘。
毫無疑問,這便是極為常見的宅鬥場景了。然而,陳晔對此卻胸有成竹,因為她這次可是将劇本研究得通透無比。原來,郡主甯泱泱之所以會遭人欺淩,一方面是由于他人對她身份的嫉妒,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那兄長對她的不聞不問,從而導緻她性格軟弱可欺。
“嘿嘿,這種小團夥,多半都是些欺軟怕硬之輩。隻要我來個一鳴驚人,看誰還敢對我不敬!”陳晔心中暗自思忖道,同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僅如此,她對系統提供的人物提示簡介也頗為滿意,“嗯,這系統還挺靠譜的嘛!”
不過,陳晔并未立刻還手,而是站在原地,摩拳擦掌,擺出一副躍躍欲試、急不可耐的模樣。而甯碧浣呢,她此番前來,本是奉母親之命,要尋得甯多餘前去梳妝打扮一番。畢竟,今日她那位素未謀面,但卻早已臭名昭著的表兄,竟然破天荒地派人傳話,說是要見見這位從小就被他抛棄的胞妹。然而,這個女人卻像死豬一樣,無論在那髒兮兮的柴房裡怎樣喊叫、怎樣踹門,都毫無反應。好不容易找到一瓢冷水,将她潑醒之後,她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要知道,正是因為她這張與已逝長公主相似的面容,無論在何種場合,都總是那麼引人注目,以至于常常掩蓋了自己的光芒。
就這樣,兩人僵持不下,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肯示弱。最終,還是甯碧浣先按捺不住,她積攢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揮起手,狠狠地朝着甯泱泱扇了過去。
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甯泱泱竟然像提前預判到了她的動作一樣,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僅如此,甯泱泱還順勢将她的手腕往前一拉,然後一個完美的過肩摔,把甯碧浣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毫無拖泥帶水之感,顯然是經過長期訓練才能達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
“啊……啊……快來人啊!甯多餘竟敢摔我!啊!”甯碧浣在丫鬟和奶娘的攙扶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她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憤怒,指着甯泱泱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下賤小人!”
原本那狹小的柴房,連一個人都難以容身,此刻卻不知為何,竟然擠進了甯府上所有的女眷。這其中,有當家主母夏薇亞,還有大房長媳胡宓等等。
陳晔甚至都來不及仔細查看這些人物的簡介,就被系統不斷地催促着,要她趕緊推進劇情的發展。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呼喊:“姑母來了!剛剛表姐還和我說哥哥要來看我,說是要帶我去洗漱呢?”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甯泱泱如一隻靈活的小鹿般,從人群的縫隙中擠了出來,眨眼間便逃到了門外。
而此時,門内的甯碧浣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着自己剛剛所經曆的一切,但這顯然已經不重要了。眼下,将甯泱泱毫發無損地送到攝政王面前,才是重中之重。畢竟,世家大族最擅長的,便是做些表面功夫。
夏薇亞見狀,急忙快步上前,親手堵住了女兒那滔滔不絕的小嘴,然後輕聲在她耳邊提醒道:“有什麼仇,有什麼怨,等以後再說。”
胡宓此時腹部隆起,已經身懷六甲。事實上,對于甯泱泱在府中的狀況,她基本上都有所了解。在她尚未懷孕之前,她自然會對泱泱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多加關照和幫助。然而,作為長媳,她又怎能真的與自己的婆母産生隔閡呢?
自從懷孕之後,胡宓便覺得有些事情不便過多幹涉。盡管她對甯泱泱心懷憐憫,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如今,看着婆母和小姑子仍然站在柴房門前,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胡宓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她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着甯泱泱,輕聲說道:“泱泱,咱們先回院子裡去吧,這裡風大,别着涼了。”說罷,她轉頭看了一眼婆母和小姑子,微微颔首示意,然後便扶着甯泱泱緩緩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銅鏡裡映着菱花窗棂漏下的晨光,春莺捧着螺钿漆盤立在妝台邊。鏡中少女肌膚如新雪初凝,眼尾一顆朱砂痣襯得杏眼愈發清亮。她忽地蹙眉,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原是春莺梳發時勾住了昨夜沾在發間的木屑。
"姑娘且仰一仰頭。"春莺将牙梳蘸了桂花油,動作忽然頓住。隻見小姐中衣領口微敞,露出一截伶仃的鎖骨,上面赫然印着青紫指痕。春莺喉頭滾動,裝作未見,隻将十二支纏枝钗排成扇形。最底層螺钿盒裡的螺子黛被小姐捏在指尖把玩,金漆牡丹紋映着蔥管似的指甲,竟比真花還豔三分。
廊下突然傳來環佩叮當,甯泱泱從鏡中瞥見甯碧浣扶着夏薇亞款款而來。甯碧浣今日特意梳了驚鴻髻,金步搖垂下的珍珠正巧懸在眉心,倒把原本刻薄的面相襯出幾分嬌憨。她故意将織金馬面裙踢得簌簌作響,腰間禁步卻紋絲不動——這是專門練過的閨秀步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