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小桌子上兩各空玻璃杯依舊可以看到底部殘留的液體。
“隻兩杯嗎?”羅恩有點想笑,但是被赫敏橫了一眼,急忙轉換了表情。
阿詩娅沉默了。事實上隻有一杯,另一杯是她喝的。
哈利此時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想如果在這學期最後一天被懲罰實在是太糟了。那雙翠綠的眼眸盯着地上不斷走動的鞋子。
那是一雙寶石鞋,屬于羅斯默塔女士的。
他們似乎在寒暄,比如這糟糕的天氣,和這美味的酒。
也許他們剛才就應該直接離開,而不是......因為看到了阿詩娅他們轉移過來。
哈利轉頭凝視着身旁的女孩。
她正在企圖将塞德裡克擺一個舒服一點的位置,似乎并沒有見過塞德裡克如此毫無防備的樣子,阿詩娅的目光始終在圍着他打轉。
“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一起過來,教授們集體放假了嗎?”羅斯默塔女士笑意盈盈道,“您的紅醋栗朗姆酒,部長。”
他們似乎在談論萬聖節前夕的事情——關于小天狼星入侵霍格沃茨。福吉先生一臉的抱怨,“老實說,那些攝魂怪應該進去的不是嗎?鄧布利多的錯誤決定給了小天狼星可乘之機。”抿了一口酒,“哦不得不說親愛的,你的手藝還是像以前一樣好。”
“謝謝您的誇獎。”羅斯默塔女士看着幾位,“最近你們挺辛苦的,這些就當我清的。”女士的慷慨讓福吉臉上起了些許笑意。
“老實說,”羅斯默塔做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那個男孩會投入到黑魔王的勢力中。”小天狼星布萊克,那個英俊的男孩,眉眼間滿是桀骜不馴和漫不經心。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幹了什麼事。”福吉嘟囔着,他那胖嘟嘟的臉蛋在屋子裡打量一番,似乎在檢查周圍是否有人在偷聽。
好在這個時間學生們大多數都回去了,這間酒吧裡隻剩下伶仃大醉的酒鬼和聊天打屁的大人們。
哈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們聊一個晚上呢?想必他是回不去了。要知道午夜後的大街上到處都是攝魂怪。
“最壞的?”羅斯默塔女士眼裡滿是好奇,“請寬恕我的好奇,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當然。”福吉将杯中的朗姆酒一飲而盡,開始講述着不為人知的曆史。
......我是福吉講述,海格暴怒,麥格義憤填膺,羅斯默塔震驚的分界線......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在這個角落蔓延開來。
沒有人敢說話,更沒有人敢和此刻的哈利對視。
塞德裡克臉上的紅暈稍去,趴在桌子上後嘟囔兩句,似乎要醒來。
哈利隻感覺腦子亂亂的,怎麼走出酒吧的都不記得了。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那個殺人犯,他是爸爸最好的朋友,卻背叛了爸爸,為了權勢金錢将哈利的父母出賣了!
他們是那麼地相信他!保密人,教父......“混蛋!”
腦海裡似乎又響起了那個女人驚恐地尖叫,他的母親,那個女人當時是多麼的無助,誰又會料到是最好的朋友把自己送到了刀口之下呢?
三八掃帚的門再次打開,一陣風雪卷進來,教授們離開了。
哈利木然地朝前走着,甚至摔了一跤都沒有絲毫感覺。
“你一定知道什麼吧。”哈利猛地轉過身來,語氣無比笃定到。明明混亂的思緒此刻蓦然異常理智,那雙翠綠澄澈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看着十分瘆人。
馬爾福曾經提到過‘複仇’之類的字眼,是阿詩娅阻止了他,剛才,她居然沒有絲毫驚訝,像是早就知道的樣子。
是了,他們都是斯萊特林,暑假的時候甚至在一起聚會......他們隻是把他當傻子在戲弄罷了。
“為什麼不說呢?”看着他像一個小醜一樣傻傻的模樣很有成就感嗎!哈利深吸一口氣,“我想,我們的友誼,到此為止了。”
那一臉冷漠的模樣,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
天色暗了下來,風雪愈發地大了。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店門口亮起了昏黃色油燈,在紛飛的潔白中執着的照亮着周圍。
“他隻是太憤怒了。”塞德裡克将阿詩娅攬進了懷裡。
“我知道。”阿詩娅聲音低沉短促,像是刻意壓抑着什麼。
“我隻是,”悶悶的聲音從胸口傳來,沾染了些許委屈和哽咽,“不希望,他受到傷害。”晶瑩透亮從眼角滑落,浸濕了的男孩胸口。
難道她要告訴哈利她知道的一切,然後讓哈利把自己送到小天狼星的面前嗎?哈利太弱了,他根本沒辦法和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抗衡!
況且,她答應過西弗的。
阿詩娅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變得那麼狼狽,她擡起頭從塞德裡克的懷裡鑽了出來。被水洗過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沒有欺瞞他的意思。”阿詩娅直視着塞德裡克的眼睛,試圖讓男孩感受她并未撒謊,隻是那聽起來有些顫抖的聲音讓阿詩娅有些繃不住。
“但是,依然會很難過。”因為哈利,也因為自己。
滾燙的淚水砸在塞德裡克的手上讓他一陣心疼。
“我知道。”事實上他并不知道前因後果,他隻是選擇相信阿詩娅,他的女孩,從來不會傷害自己的朋友。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