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等人離開豫章郡已有數日,一路上吃吃停停,每逢客棧石木都要賴着不走,大吃一頓。看着他撕咬鴨腿的吃相,白幽心裡真是有一萬頭羊駝在奔騰,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累贅。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石木邊吃邊說着:“少爺你看,前面好像有人要打起來了!”
斜視了石木一眼,白幽言道:“兩耳不聞窗外事,吃你的鴨腿,哪那麼多屁事!”
随着距離不斷拉近,他們很快就來到這夥強盜的所在地,白幽的目光在這夥強盜身上掃一眼即離。
開玩笑,這世上倒黴的人多了去了,他可管不了那許多。至少他心裡清楚,自己絕不是一個拯救蒼生的英雄,也不是行俠仗義的俠客,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隻看他鞭子一甩,策馬就走。
不料耳旁卻傳來一個生疏的聲音,他道“喂,兄弟,你怎麼才來,可讓我好等啊!”
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于謹,隻見他朝白幽等人方向跑來。
石木聞言頗為詫異,疑問道:“少爺認識他?”
白幽道:“這還看不懂?這家夥分明是想拉我下水,别理他,咱們快走!”
于謹哪能讓白幽就這樣溜了,他對強盜們大喊:“我說你們幾個是吃幹飯的?我和他們是一夥的,錢财都在他們那保管,再不搶就沒有了。”
趙貴一聽‘有錢’,話都沒來得及思考,在旁邊尋來一塊巨石,高高舉起,朝白幽等人方向扔去。這一砸,恰好打在石木馬匹的肚子上。馬匹慘叫一聲,瞬間倒下,石木一個铿锵摔在地上。他灰頭土臉的爬起身,從頭發到身子全都是灰塵,嘴裡還塞了點‘泥土拌雜草’。
瞧石木那個熊樣,白幽心知不妙,立刻下馬前去制止石木。可為時已晚,石木目光呆滞的傻看着平躺在地上那香噴噴、熱騰騰的雞腿。臉部肌肉頓時收緊一處,怒氣直線上湧,他啐了一口,單手舉着‘八棱鎏金錘’便朝趙貴猛沖過去,口中叫嚣道:“他奶奶的熊,不把你砸個稀巴爛,我就不叫石木。”
石木掄起四百斤的重錘就是當頭一錘,趙貴也毫不示弱,把斧子橫向一架。
‘哐啷’一聲,兩柄武器交織在一起。
趙貴見狀,訝道:“死胖子挺有兩下子,待你看這個!”
咣的又是一響,趙貴斧子一提,把镏金錘打在一邊,震得錘柄發出輕微顫抖。
石木囔道:“你這蠻牛是吃牛乳長大的吧,哪來的一股蠻勁。”
趙貴愣了片刻,怔怔道:“你剛才說啥子?”
石木回答:“哪來的一股蠻勁。”
“不是這句,上一句。”趙貴道。
石木說道:“你這蠻牛,吃牛乳長大的。”
這一下子把趙貴氣的青筋暴起,隻看他暴喝一聲,怒斥道:“好你個死胖子,說我蠻是吧,不把你這個死肥豬打的滿地爬,你就不曉得開水為什麼那麼燙,看招!”
“什麼!!!死肥豬?”聽到這三個字,石木哪裡還會有好臉色。兩個人二話不說,錘子橫向一揮,斧子縱向一劈,武器再次纏鬥在一起。
一旁的白幽摸着自己的下巴,搖搖頭,嗟歎道:“唉,兩個倔驢打到一起去了,不知又要打多久喔!”
于謹卻饒有興趣的湊到白幽身邊,問道:“嘿,兄弟,你說他們兩誰會打赢?”
斜視了于謹一眼,白幽言道:“鬼才搭理你!”
“别啊,兄弟可是給你撿個大便宜,别不知足。” 說着,他朝白幽眨巴下眼睛,目光随即向後瞟。
白幽懶得理他,沒好氣的道:“你眼睛有毛病?有病去看郎中,别在這瞎掰扯。”
“哎呦~”于謹眉毛聳動,眼珠子使勁往身後瞟。
白幽随着他的目光向後看,恰好被綠衣女子察覺,迎上他的目光,綠衣女子的眼神很是不屑,冷嘲着:“呵,男人。”
面對這般絕美的女子,白幽倒沒什麼反應,畢竟他心裡已經有人。可身旁的于謹卻不知何故,忽然變得十分猥瑣,他小聲說道:“秀色可餐吧,哥們是給你制造英雄救美的機會,還不得買兩斤豬肉謝謝我?”
白了于謹一眼,白幽嗔怒道:“你我拉下水,還要我謝謝你,你咋不上天呢?走開,一邊涼快去!”
場上,石木二人打了近三十個回合,彼此你消我長,難分伯仲,戰鬥十分激烈。
趙貴忽然放聲大笑,道:“居然能擋住俺的斧頭,身手不賴,俺認下你了,要不是...哎,沒辦法,俺必須要赢。”
石木哼道:“死蠻牛拽個什麼勁,好像你能打赢我似的,有什麼招全使出來,别叽叽歪歪跟個娘們似的。”
“好嘞,你看好了。”隻見趙貴穩住下盤,斧子以自身為中心高速旋轉,像個陀螺一般,速度急快,周圍的氣流仿佛都被帶動一般,隻聽趙貴大喝一聲,說道:“小心了!”
趙貴這一下子确實了不得,石木被逼的連連後退。
于謹見狀,不由心生顧慮,正當他開口想詢問的時候,隻聽白幽在旁言道:“看吧,石木是不會輸的。”
話正說着,隻見石木咧嘴一笑,他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怪力,镏金錘在手上仿佛活了一般,幾百斤的重錘連續轉動着,硬是抗住了趙貴的攻勢,兩人再一次陷入了膠着。
便在這是,不知從哪裡忽然沖出一位将軍,他雙腿一夾馬肚,連人帶馬騰空而起,躍進趙貴和石木的戰圈。隻見他連續揮動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把正在争鬥的兩個人同時彈出去,跌落在地上。
下一刻,這位男子身形一移,出現在趙貴面前,手上武器直指他的喉嚨,喝斥道:“就是你打着獨孤将軍的名号四處劫掠?”
忽然闖進衆人視線的這位男子一身軍戎裝束,身材挺拔,容貌俊秀,一招就将石木等人制服,可見其武藝之高,非一般人所能匹敵。
隻見趙貴面色不改,凜然回道:“俺輸了,這條命交給你處置便是,但俺身邊的這兩個小兄弟沒害過人,你得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