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木仔細一瞧,來人不就是小白臉李弼,這家夥救個援還耍帥,真能裝。
李弼才不搭理石木,凰翎赤霄镗在他手上不停變化招式,攻勢越發的猛烈,一招比一招狠,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沒一會兒功夫,阿史那嫣便處在弱勢。
這時,隊伍的側翼方向忽然沖進這樣一群人,他們腳踏馬靴,馬靴旁設有一個小口袋,口袋裡暗藏匕首一把,每人背上各負有一把大弓,藏有箭矢數十隻,他們腰間同阿史那嫣一樣,都纏有彎刀。
李虎見到這夥人,一直懶散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道:“羅榮的十八輕騎?!”
這十八人闖入正在厮殺的隊伍當中,橫沖直撞的,手中數箭連發,幾個擋在面前的士兵瞬間倒地。他們快如電,猛如火。彎刀、匕首,弓箭在手中來回交替使用,一人用刀,另一人就用弓箭作掩護,反之亦然,默契度相當高,轉眼間數百名将士就已陣亡。
他們一路上斬殺,如入無人之境,士卒們心生膽怯,最後竟沒有人敢與之靠近。局勢如風一般的轉向阿史那嫣軍,于謹暗叫不妙,對白幽說道:“形勢與我不利,須立即鳴金收兵,再不撤就晚了。”
白幽歎了口氣,道:“怕是已經晚了,剛才我仔細觀察闖進來的這夥人,他們機動性極強,将我們的隊伍沖散成四分五裂。此時撤軍,不但我們會像落水狗一樣,被人逮一個殺一個,還會互相踐踏而死”
于謹沉吟道:“撤退不行,咱們幹脆放手一搏。”
“什麼意思?”白幽問道。
于謹回答:“敵軍之所以剛猛,是因為增援的這十八人陣型搭配的極好,我軍士氣完全被對方碾壓,想要突破最重要的是收攏軍心,令我軍士卒不再畏懼膽怯,這需要将軍你親自上場才能化辦到。
白幽當下會意,他拔出腰間佩劍,手執軍旗,帶領一隊騎兵沖殺下去,口中呐喊道:“衆将士随我沖啊,為了你們的家人,你們的榮譽,用敵人鮮血來築成我們英勇的豐碑,殺啊!!”
将士們見主将親自上陣,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雙目赤紅。
士兵甲道:“是大将軍,大将軍來了”
士兵乙道:“大将軍跟我們一起殺敵了。”
士兵丙道:“不會輸,我們不會輸,兄弟們沖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三個賺一雙,殺啊。”
白幽的到來,使得場上形勢稍加好轉,戰局很快到了白熱化階段。
厮殺聲、呼喊聲、兵戈聲連成一片,響徹雲霄。空氣中布滿了血的腥臭味,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屠戮。血紅的手,斷裂的臂,随着一陣旋風在地上來回滾動。
那一張張鮮活的面孔逐漸支離破碎,一個個跳動的生命轉瞬化為烏有,他們在這血光籠罩的地獄中張牙舞爪,如上古覺醒的野獸,不斷啃食對方血肉,滿足殺戮的欲望。
此刻戰場形勢依舊對白幽這方不利,麾下戰将被阿史那嫣的十八輕騎圍成一個圈,忽而飛箭穿梭,忽而刀光劍影。忽然,一支箭矢劃破天際朝李虎飛射來,好在李虎眼尖,巧妙的給躲開,他摸了摸胸脯,悠哉的道:“呼...呼_ _!!吓死哥們了,你們幾個射偏點啊,麻煩死了,不曉得給别人省點力氣。”
見李虎這般悠閑的躲避敵人攻擊,石木忍不住的罵道:“殺千刀的家夥,都這時候了還在玩,倒不怕事大。”說話間,一位騎兵沖過來揮刀攻擊,石木躲閃不及,被劃出道口子。
石木罵道:“丫的,一群不要臉的家夥,還搞偷襲!”
李弼見對方人數不少,劍眉深鎖,呵斥道:“白癡,不想死就集中精力!”
石木本就窩火,聽李弼這一說,氣更不打一處來,叫罵道:“要你多管閑事,管好自己就行,待會出事了我可不救你。”
趙貴這邊也是大喘着粗氣,身上多處有傷,雖處在下風,但一時半會還不會落敗。
在這緊張激烈的戰鬥中,忽然,遠處揚起彌漫的沙塵,煙浪滾滾。
接着,如急雨般的馬蹄聲漸顯清晰,一隊騎兵縱橫馳騁殺來。一位銀甲将軍手執滾銀槍殺入戰場,槍鋒所到之處,皆成屍骨。
衆人尋聲望去,隻見這人俊美的臉龐被太陽折射出耀眼的光澤,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仿佛放射出精光。
阿史那嫣眼眶微紅,眼角不知覺的有淚水萦繞,肩膀起伏不定,雙手在顫抖,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急促,死死的盯着這個男人看,道:“是他...是他...”
那個讓自己飽嘗錐心之痛的人;
你可知道,這些年來,我無數次在夢中哭醒,夜不能寐?
你可明白,我朝思暮想,牽腸挂肚,隻因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