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洛陽。
懷荒城大捷的消息很快被傳入皇城,孝武帝元修得知白幽不費吹灰之力就斬殺敵将呼延羅,心中大喜,于是賜給他錦緞錢糧。後經南陽王元寶炬提議,又将賞賜給白幽的東西,轉送至夙員外府上,由元寶炬親自帶隊宣旨。
此時此刻,夙員外已攜一衆家眷在家門口等候,元寶炬下馬,徑直走到夙青面前,他沒有理會夙員外,而是微笑的對夙青說着:“無怪乎白幽兄弟會為你癡迷,果然顔若渥丹,姿色非凡,确實是個美人胚子。”
夙青微盤下身,施禮道:“民女慚愧,謝王爺謬贊!”
元寶炬點頭示意,他喊來随侍宦官,道:“宣讀一下聖旨吧。”
衆人齊刷刷跪下,宦官拿出一卷金燦燦聖旨,朗聲讀道:“奉大魏孝武皇帝之命,骠騎大将軍白幽奮勇殺敵,智破懷荒。今賜黃金百兩,錦緞二十匹,由夙青姑娘代為收下,欽此!”
夙青聞言連口回絕,道:“禀王爺,在前線打仗的是白幽,民女無權替他領受恩惠。”
元寶炬道:“是本王特意向皇上谏言,才做的這般安排。白幽在洛陽無親無故,本王知你是他心愛的女人,由你代他領取封賞,定會令其滿意,不知夙員外以為如何?”
元寶炬把目光轉向夙員外,後者連忙點頭應和,道:“是是是,王爺說的在理,骠騎将軍是本王未過門的愛婿,俗話說女婿如半子,由青兒代為領賞,那是再合适不過的。”
見夙員外沒有阻攔夙青,對白幽也不像往常那般輕視,他笑着道:“那便領旨謝恩吧。”
衆人俯首拜謝,夙員外躬腰上前,道:“不知王爺會否移駕寒舍坐坐?”
元寶炬婉拒道:“不了,本王還有要事,不宜久留,你好生照顧你家女兒。骠騎大将軍在前線拼殺,我等需替他穩固後方。待将軍歸來時,皇上還要下旨賜婚,當日在夙府許下的承諾... 夙員外沒有忘記吧?”
夙員外被吓了一頭冷汗,結舌道:“沒,沒忘...草民惶恐,有皇上給小女賜婚,那是草民的福氣。”
元寶炬滿意的點點頭,道:“嗯,很好!”
“還有一事皇上命我代為轉達,希望夙青姑娘閑暇時給白幽去封家書,告訴他這裡的情況,如此方能讓其無後顧之憂,戰必勝攻必克。”
接着,他又把目光轉投夙員外,道:“夙員外現在應該不會阻止吧?”
“不會不會,王爺說的哪裡話,草民絕不幹涉兩個年輕人的交往。”
之前他一直阻止青兒與那人來往,隻是不想因白幽傷了自家女兒名節。他疼在手心裡的寶貝,說什麼也不能到别人那吃苦。如今白幽表現出的驚世才能,實在是出人意表,自己也沒什麼理由再去拒絕,就順水推舟随了女兒的心思,也免得父女間生出嫌隙。
元寶炬微笑道:“這樣最好!”
這時,從遠處忽然跑來一個侍衛,在元寶炬耳邊悄悄說上幾句話,元寶炬臉色驟變,立即下令道:“移駕皇宮!”
送别南陽王一席人,家丁們各自都散去忙活,夙青也迫不及待回到閨房。自白幽率軍出征,她心裡或是擔心,或是焦慮,多少次從夢中驚醒,經常徹夜未眠。若不是礙于父親,她早就想寫信問其近況。如今父親也已首肯,她立刻坐到書桌前,壓抑許久的心思此刻如潮水般噴湧而來,一發不可收拾。
當她拿起筆時,卻忽然間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千言萬語,卻是一紙書信說不清,也道不明白的。
... ...
夙員外此刻也已回到書房,他尋了張椅子坐下。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後,所有窗戶、房門登時關閉。
夙員外驚訝道:“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黑袍男陰冷的聲音在這個密閉書房中響起,他道:“我家主人有封信給你,仔細看,老實回答,不然...哼哼~”
夙員外戰戰兢兢的打開書信,認真閱讀...
他整個人僵直了身體,臉色陰晴不定,膽子忽然變得大了起來,他道:“你們是誰,青兒的身世...你們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