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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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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手滑。”楚喚雲從巷口晃出來,玄色官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王爺沒事吧?”

拓跋平抹去臉上血痕,獰笑:“楚世子的槍法,退步了。”

“是嗎?”楚喚雲拔起長槍,槍尖有意無意指向拓跋平咽喉,“那王爺試試這招?”

季尋之按住他的手腕:“楚大人,陛下等着呢。”

楚喚雲收槍,順手攬住季尋之的腰:“走吧季大人,本官送你回府。”

拓跋平盯着兩人背影,忽然高聲道:“季尋之!你還記得漠北的雪嗎?”

季尋之腳步一頓。

三年前他奉命出使北狄,曾被拓跋平困在冰谷七天七夜。

楚喚雲感覺到掌心下的腰肢驟然緊繃,回頭沖拓跋平一笑:“我家季大人記性不好,現在隻記得本官榻上的溫度。”

天督府中,季尋之正在核對北狄使團名單,忽然窗棂輕響。楚喚雲翻窗而入,手裡拎着兩壇酒。

“拓跋平這次帶了三百精銳,混在商隊裡進了城。”楚喚雲拍開泥封,“昭兒讓我‘看着辦’。”

季尋之蘸着茶水在案上畫圖:“使團明面二十八人,實際進城的有五十七,剩下的人藏在城西馬市。”

“喲,季大人連這都摸清了?”楚喚雲湊過來,酒氣噴在他耳後,“莫非在拓跋平身邊安了釘子?”

季尋之側頭避開:“北狄王庭内鬥,拓跋平的弟弟上個月暴斃,他急需一場軍功穩固地位。”

“所以盯上了你?”楚喚雲突然捏碎酒杯,“他敢!”

瓷片紮進掌心,血順着指縫滴落。季尋之皺眉,扯過他的手包紮:“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楚喚雲任由他纏繃帶,聲音發啞,“三年前你從北狄回來,背上那道箭傷是誰的?拓跋平的!”

季尋之動作一頓。

那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戰——為救被俘的斥候,他單槍匹馬闖敵營,後背中箭,硬撐着把人背回邊境,自己卻因失血過多昏死在雪地裡。

“都過去了。”季尋之系緊繃帶。

楚喚雲突然将他拽到身前:“過不去。”

燭火被風撲滅,黑暗中,季尋之感覺到楚喚雲的唇壓上他後頸的舊傷,溫熱濕潤。

“這次……”楚喚雲的聲音混着喘息,“我要他血債血償。”

翌日,陸昭正在校場試弓,見楚喚雲來了,随手抛過一把黑漆弓:“太傅試試。”

弓身沉甸甸的,弦上纏着金絲。楚喚雲拉滿弓,一箭射穿百步外的靶心。

“好弓。”

“北狄進貢的。”陸昭摩挲着弓臂上的狼頭紋,“拓跋平特意指明,要與你比一場。”

楚喚雲挑眉:“賭注?”

“他若赢,要季卿陪獵三日。”少年天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朕若赢,要他腰間那把金刀。”

金刀是北狄右賢王的權柄象征。

楚喚雲笑了:“陛下不怕臣輸?”

陸昭忽然壓低聲音:“太傅,拓跋平的弟弟……是朕毒死的。”

楚喚雲瞳孔驟縮。

“北狄王庭一亂,拓跋平必反。”陸昭的指尖在弓弦上一撥,铮然作響,“這場比試,朕要他師出無名。”

午時的獵場殺氣肅肅,拓跋平的金刀在陽光下刺眼。他指着遠處的鹿群:“三箭定勝負,如何?”

楚喚雲把玩着箭簇:“主随客便。”

第一箭,赫連朔射中雄鹿咽喉。

楚喚雲卻一箭雙雕,貫穿兩隻幼鹿的眼睛。

“楚太傅心真狠。”拓跋平冷笑。

楚喚雲搭上第二支箭:“不及王爺當年圍獵我大周斥候的手段。”

第二箭,拓跋平的箭射穿樹梢蜂窩,蜂群直撲楚喚雲面門!

“小心!”季尋之剛起身,卻見楚喚雲反手一箭射斷蜂巢繩索,沉重的巢穴“砰”地砸在拓跋平馬前,驚得馬匹人立而起!

“第三箭。”楚喚雲張弓,箭尖對準拓跋平心口,“你猜,我敢不敢射?”

全場死寂。

拓跋平突然大笑,解下金刀擲向陸昭:“陛下好手段!這刀,歸你了!”

他轉向季尋之,用北狄語說了句什麼。季尋之臉色驟變,楚喚雲的箭瞬間離弦——

“嗖!”

箭矢擦着拓跋平耳畔掠過,釘入他身後的北狄王旗。旗杆“咔嚓”斷裂,狼旗委頓塵土。

“不好意思。”楚喚雲收弓,“又手滑了。”

當晚的宮宴上,拓跋平端着酒樽走到季尋之席前:“季大人,漠北一别,本王甚是想念。”

季尋之冷眼看他:“王爺有話直說。”

“本王查到件趣事。”拓跋平俯身,聲音壓得極低,“三年前冰谷那晚,你中的不是箭毒,是情蠱……”

季尋之猛地攥緊酒樽。

“看來楚太傅替你解了?”拓跋平的視線暧昧地掃過他脖頸,“難怪他今日像條瘋狗。”

季尋之突然拔劍!

劍光閃過,拓跋平的酒杯應聲而裂,酒液濺了他滿臉。滿殿嘩然中,季尋之還劍入鞘:“手滑。”

陸昭在高座上輕笑:“北狄的酒烈,季卿醉了。楚太傅,送他回去。”

楚喚雲攬住季尋之的腰往外走,感覺到掌心下的身軀微微發抖。

“他說的蠱……”

“假的。”季尋之打斷他,“我中的是箭毒,你親手解的,忘了?”

楚喚雲記得清清楚楚——那晚季尋之高燒不退,他割腕喂血,用玄州秘傳的解毒法守了三天三夜。

“那你抖什麼?”

季尋之突然轉身,将他按在宮牆上:“拓跋平在挑撥。北狄王暴斃,他需要一場戰争轉移矛盾,而大周……”

“而大周剛跟暹羅打完,國庫空虛。”楚喚雲接上他的話,眸色漸深,“所以他故意激怒我們,想制造開戰借口。”

季尋之點頭:“明日使團離京,必有人偷襲。”

“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楚喚雲低頭,吻在他緊蹙的眉間,“這次,我陪你。”

次日,黑影掠過城牆時,季尋之的袖箭已鎖定目标。

“三十七人,全是死士。”他輕聲說。

楚喚雲在箭塔上拉滿弓:“拓跋平呢?”

“在官道等着,若刺殺成功,他會‘恰好’趕來救駕。”

第一支火箭射向皇宮方向時,楚喚雲的箭也離了弦。箭矢穿透那名死士的咽喉,連人帶箭釘在城樓上!

“一個。”

季尋之的袖箭連發,三名黑衣人從屋檐栽落。

“四個。”

厮殺持續到天光微亮。當最後一名死士倒在血泊中,楚喚雲甩了甩槍尖的血:“全滅。”

季尋之卻盯着遠處官道揚起的塵土:“他來了。”

楚喚雲忽然拾起地上的彎刀,對着那個北狄屍體說:“借你匕首一用。”

季尋之瞬間明白他的意圖,寒光閃過,楚喚雲胸前多了一道血痕,與舊傷交錯,猙獰可怖。

“你——”

“苦肉計嘛。”楚喚雲疼得龇牙咧嘴,卻笑得暢快,“看那老鼈怎麼解釋,他的‘救兵’來晚一步!”

拓跋平帶兵趕到時,隻見楚喚雲渾身是血地靠在季尋之懷裡,而滿地屍體皆着北狄服飾。

“王爺來遲了。”季尋之冷聲道,“刺客已伏誅。”

拓跋平臉色鐵青——這些死士是他精心培養的嫡系!

陸昭的龍辇此時“恰好”抵達,少年天子掀簾看了一眼,輕歎:“北狄的情誼,朕記下了。”

一句話,斷了拓跋平所有退路。

次日的朝堂上

“北狄必須給朕一個交代。”陸昭将染血的箭矢擲在殿中,“刺殺我?你有幾條命啊?!”

拓跋平單膝跪地:“陛下明鑒,這些絕非我北狄勇士!”

“哦?”楚喚雲扯開衣襟,露出胸前傷口,“那這北狄彎刀留下的傷,是本王自己砍的?”

群臣嘩然。

拓跋平猛地擡頭,卻見季尋之捧出一個木匣,匣中赫然是昨夜刺客所用的北狄制式箭簇,箭尾還刻着右賢王部的狼頭徽!

“證據确鑿。”季尋之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王爺還有什麼話說?”

拓跋平盯着那匣箭,突然大笑:“好!好一個大周!”

他解下腰間玉佩摔在地上,玉碎如冰裂:“三個月内,我北狄鐵騎必踏破雁門關!”

“朕等着。”陸昭微笑,“不過在那之前……”

少年天子一揮手,禁軍押上十餘名被俘的死士:“請王爺把這些‘非北狄勇士’帶回去,替朕問候北狄王。”

這些活口,足以挑起北狄内亂。

拓跋平離京那日,楚喚雲站在城樓上,望着遠去的煙塵吹了聲口哨。

季尋之将北狄王庭的密報遞給他:“拓跋平的叔父已經起兵了。”

“昭兒這招驅虎吞狼,漂亮。”楚喚雲展開密報,忽然挑眉,“等等,這印鑒……”

密報角落蓋着鳳佩的暗紋。

季尋之淡定道:“三年前我在北狄埋的暗樁,現在歸陛下了。”

楚喚雲大笑,攬過他狠狠親了一口:“季大人,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季尋之抹去唇上酒漬:“楚大人,你僭越了。”

“是嗎?”楚喚雲摸出龍佩在他眼前晃了晃,“陛下賜的,不算僭越。”

夕陽西沉,将兩人身影拉得很長。宮牆深處,少年天子把玩着金刀,對老太監道:

“傳旨,三日後秋獵——朕要試試這把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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