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應該謝謝你,帶我來你的母校。”
沈行之一語雙關的話語讓任梨夢笑容微僵半瞬,但她嘴角的弧度忽然變得更大,将沈行之暧昧的話語别回“正道”。
“那你得先謝節目組啦,沒想到節目組居然在指南書上列出了博物館,我這才有機會順便來看看,齊老師,那我們先走啦!回頭見!”
“好......行之,真的很感謝你,下次一定要梨夢再帶你來玩!”
齊雲兮感受到沈行之言語間的阻止,她垂下眼眸,終究隻是在鏡頭前淺淺一笑,沒有再詳細說簽名照的事情,也就沒讓節目組和任梨夢等人知曉沈行之平靜面容下的用心。
方才看着這一大袋子的簽名,齊雲兮忽然想起來,下午從博物館走回校前,沈行之忽然問她戲校一共有多少師生,她似乎記得,任梨夢表演過程中,沈行之一直和助理在一起。
大家本以為沈行之是在交代工作,節目組都避嫌地沒有錄制,現在看來,沈行之坐在台下觀看任梨夢演出的同時,應該手裡一直不停在簽名。
而且沈行之簽下的不隻是名字,齊雲兮匆匆掃了眼簽名照已經注意到,簽名照上面除了沈行之的名字似乎還有别的字。
等到沈行之一行人的車走後,圍上齊雲兮的戲校衆人拿出厚厚的簽名照才發現,每一張簽名照都有沈行之畫下的戲曲元素簡筆畫,或是鼓勵學習的簡短寄語,認真得完全不似聚光燈下的頂流。
而已經回程的任梨夢等人全然不知。
上車後,任梨夢和燕芳舒在後排無聲用眼神交流,安靜氛圍裡,二人挽着手,默默玩着彼此的手臂,忽然聽到了前排沈行之的聲音。
“梨夢,晚上的活動讓你朋友燕芳舒一起吧。”
“啊?”
任梨夢注意到沈行之側頭落在她和燕芳舒交握手上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詢問,“行之哥,能行嗎?晚上錄制活動,芳芳一起的話,是不是不太合适?”
燕芳舒也看向沈行之,她和任梨夢自然願意多多待在一起,但她們不會失了成年人基本的分寸感,在不同的場合,她們也要扮好合适的角色。
“沒事,晚上是看千芳劇團的演出,燕芳舒作為工作人員很正常。”
“......好,謝謝行之哥。”
“謝謝行之哥!”
燕芳舒也随任梨夢一起表達着感謝,她有些興奮地暗暗握緊了任梨夢手臂,眼珠看似無意地在任梨夢和沈行之間轉來轉去,飄到任梨夢忍不住又悄悄捏了下她的皮膚。
任梨夢感覺,燕芳舒眼底的八卦打趣都快在鏡頭前藏不住了,帶着讓她趕緊坦白從寬的意思,讓任梨夢隻能抿嘴。
她.....和沈行之現在是合作關系吧?
任梨夢自己也說不清,不知道該如何和燕芳舒解釋這簡單又複雜的關系。
任梨夢有很多瞬間感覺自己挺不厚道的,仗着沈行之對她的興趣,明目張膽地利用他,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是沈行之自找的,而且他對不起她在先,她已經想遠離他很多次,既然甩不掉,不用的話太可惜了。
她從不是善男信女。
更何況......她...已經付了...報酬。
任梨夢抿住嘴唇,對着沈行之淺淺一笑,藏住了所有情緒,也隐去了全部心亂如麻。
任梨夢反複不斷地告誡着自己,一定要記住,無論沈行之要什麼,她能付出的隻有這些,可以走腎不走心,但也僅止于此。
戀愛腦的下場她已經透徹心扉地體會過,她隻有一顆的心禁不住重蹈覆轍了。
隻有事業是絕對靠得住的,不必反複糾結,不用取決于其他人,認準了就一定有結果,隻要肯用心付出,哪怕千方百計,她也一定能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