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種人嘛!富貴不能淫好不好?一點點蠅頭小利當然動搖不了我啦,我隻是......覺得沈行之蠻真誠的,你看今天在博物館,他語氣多委屈呀,說什麼某些人不能兼顧戀愛,我估計齊老師都看得出他對你的心思!”
雖然在沈行之面前,燕芳舒堅定表示不插手他和任梨夢之間的事情,但正如沈行之所言,她是任梨夢最好的朋友,自然也最希望所有好事都輪到任梨夢頭上,任梨夢能徹底苦盡甘來。
她值得所有一切。
“芳芳。”
任梨夢的語氣帶着絲絲無奈,停頓片刻後,她又輕聲道,“早就不是當年了,我賭不起。”
賭不起沈行之的真心,也賭不起感情對事業的影響。
走廊上,任梨夢望着前方,昏黃的燈光在牆壁上搖曳不定,精緻的裝潢在燈光下更顯光怪陸離,仿佛迷霧籠罩的幽徑,而她能做的隻有堅定往前,不受幹擾地朝既定目标向前走。
“夢夢,沒事的。”
燕芳舒聽懂了任梨夢話語間的感歎,她緊緊握住任梨夢的手,堅定地和她一起向前,“十八歲我們天天暢想愛情事業雙豐收,走上人生巅峰,憑什麼三十歲就要畏手畏腳?”
“不一樣了。”
任梨夢笑容帶着淡淡苦澀,她側頭望向依然元氣滿滿的燕芳舒,忽然想起了十八歲的自己,那時候的确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路上困難重重,前路一片未知,她也敢無畏往前。
那種朝氣蓬勃是現在她完全不可比的,也許,沈行之懷念的,也是那時候的她吧,帶着歲月沉澱的濾鏡,更顯彌足珍貴。
“有什麼不一樣?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就算變成熟了,那也是加強版的我們,隻會變得更好哇,夢夢,你不喜歡現在的自己嗎?”
燕芳舒問得很肯定,她懂任梨夢心頭隐藏起來的迷茫,但她更相信她們是更好的自己,即便白駒過隙,也改變不了她們的底色。
“喜歡,但不一樣。”
“一樣的,不必自尋煩惱,夢夢,感情的事情和工作不一樣,想太多隻會錯過。”
燕芳舒語重心長地說着,感情這件事,作為已結婚的過來人,她有很多經驗想分享給任梨夢,希望她少走彎路。
“錯過就下一個嘛,下一個更帥啦!”
任梨夢忽然莞爾一笑,不想再讓二人沉浸在傷感氛圍裡,灑脫的語調帶着故作的潇灑,卻也展現着更符合她三十歲的感情态度,成熟的複雜莫過于此,感情早就不再是她人生的全部。
“爸。”
“任叔好!”
任梨夢和燕芳舒走到化妝間門口,腳步一頓,不約而同地和站在門外的任順安打招呼,任順安微愣,斂去臉上的無奈,收起手機,向二人走來。
“你們怎麼過來了?梨夢,你節目錄完了嗎?不是說24小時錄制,你怎麼自己來了?”
“今天結束了,節目宣傳肯定要誇張些嘛,爸,你怎麼在外面呀?發生什麼事了嗎?”
“任叔,夢夢,就是想過來看看你們,她就是個膽小鬼,早就想找你們又不敢,這次我可算把她帶來啦!我去找我爸了,夢夢、任叔拜拜!”
沒等任順安回答任梨夢,燕芳舒已經笑嘻嘻地放開任梨夢,眨着眼睛調皮說完便幹脆轉身,絲毫沒給任梨夢挽留的機會。
隻留父女二人面面相觑。
“沒事,你媽在裡面卸妝,晚上回家住嗎?一家人有什麼不敢的?梨夢,很多事情早就過去了。”
任順安笑眯眯地摸了摸任梨夢的腦袋,輕歎一聲,順着燕芳舒留下的話語繼續說着,溫柔的聲音一如從前。
過去了嗎?
“爸,你别聽芳芳瞎說,沒有的事,最近錄制太忙了,我才一直沒時間回家,晚上得回酒店,不過......明天我一定回去,已經和節目組請好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