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點。”方昊霖難得有點謙虛，不是因為性格變了，隻是看魏離秋的表情不大對勁，實在是不敢松懈，怕一不小心掉坑裡，十分謹慎地看着對方。

“聽說你小學的時候哈還拿過小區一等獎呢。”

“那又怎麼了？”

“聽說你幼兒園的時候曾經把……”魏離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昊霖捂住了嘴，隻見方昊霖一臉驚恐，手上也使出了吃奶的勁。

“姑奶奶，你到底要幹嘛？”

魏離秋裝孫子裝夠了，露出了本來面目，擺起了大爺架子“别給我裝，你到底去不去，我的嘴巴可不緊，你小時候那些事，說不定我哪天不留心就全都抖漏出去了。”

方昊霖不敢再反抗，隻是一臉的視死如歸，“我去，行了吧。”

魏離秋目的達到，終于露出了笑臉，“這還差不多。”

方昊霖已經很久沒碰過鋼琴了。

“耗子，怎麼了？”

杜臨意見方昊霖回來就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問了他一聲。

“魏離秋讓我彈鋼琴。”

聽到這裡杜臨意的表情變了一頓，但很快就笑着對方昊霖說“你不是一直都會嗎？”

“沒地方練琴。”

“那你怎麼答應了，她又用你幼兒園的事威脅你了？”

說完，杜臨意忍不住無情嘲笑。

中午吃過飯之後，夏桑知正在寫數學作業，突然有人喊他“夏桑知，外面有人找你。”

夏桑知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往教室外面看了一眼，見杜臨意正站在二班門口，他就起身走了出去。

杜臨意其實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雖然他家裡有鋼琴，但他家離學校太遠了，最好的方法是在學校附近租一個房子，但現在學校附近已經租滿沒房了，方昊霖沒有租房，他家就在華陶高中附近，但他不可能在家裡練琴。

夏桑知見杜臨意半晌沒說話，“有事嗎？”

杜臨意不再糾結，心一橫，就當是為好兄弟兩肋插刀吧，“我準備把鋼琴搬到家裡，能不能讓方昊霖在家裡練琴？”

夏桑知沒有猶豫，說了聲“可以。”

心裡的石頭落了，杜臨意笑了。

夏桑知眼神直直地看了他一眼，問“還有事嗎？”

“沒了。”頓了頓，杜臨意又說，”謝了。”

不知道為什麼，夏桑知最後看他的那個眼神看的他心裡一謊，杜臨意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心虛。

回到教室之後之後，杜臨意就對方昊霖說，“你晚上去我家練琴吧。”

方昊霖頓時喜從中來，“真是哥們兒，夠仗義。”接着又夾着嗓子，拉長聲音說“人家要是女孩子，一定會愛上你啦。”

方昊霖說着還裝作一臉嬌羞，用拳捶了杜臨意胸口兩下，韓旭看了狂笑不止，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杜臨意不忍細看，隻說了一句滾，但也笑了。

鬧了一會了，方昊霖也就消停了。

二班晚上最後一節晚自習的時候，路佳又把所有女生都叫了出去，宣布晚會的節目安排。

“我發現大家會跳舞的最多，我們就集體跳一段舞，盧曼青負責古筝。好就這樣，有問題你們再來找我，今天就要定下交上去。”

“雯雯，留一下。”

其他人都走了之後，路佳走到周雯雯身邊，對她笑了笑，周雯雯頓覺心跳如雷。

“我負責編舞，我會選一些簡單易學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有什麼不會的盡管來問我，誰叫我好為人師呢。”

路佳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俏皮地笑了笑。

“謝謝你。”

“不用那麼客氣。”路佳說着竟然親密地摟着周雯雯的肩，倆人就這麼走進教室，到了後門口，路佳才松開她。

周雯雯聞到周圍的空氣都彌漫着路佳身上的梨花香，淡淡的，但很好聞，很迷人。

一整個晚上，雖然路佳不坐在她旁邊，但她還是溺在那股梨花香裡。

一個人背井離鄉，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使周圍都是人，怎麼會不覺得孤獨，況且人人都比自己優秀，而自己除了成績一無所有，當然在這裡，她就連成績也并不能引人側目，曾經所有的傲氣在此處都化作自卑滲入經脈骨髓，她就要被這種避無可避的恐怖情緒拉扯着，侵襲着。

突然有一個人主動靠近，換誰都要欣喜若狂，就像是溺水的人忽然呼吸到空氣，這是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