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
夏桑知看着杜臨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杜臨意看見了連忙止住了笑聲。
“小知。”
這下倆人都聽見宋阿婆敲門和喊人的聲音了,夏桑知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了,杜臨意也從床上坐起來了。
“阿婆。”
夏桑知喊了一聲。
杜臨意這才知道面前這人就是宋中醫,趕緊走上前去打招呼,“阿婆你好,我是杜臨意。”
宋阿婆有些驚喜,“你就是老趙的外孫子,小意,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我來的時候你在午休,不想打擾你,就在桑知這裡這兒玩會兒。”
杜臨意笑的很乖巧,跟在趙老太那邊調皮搗蛋完全反了過來,裝的人模人樣,人五人六的。
“好,好孩子。”
宋阿婆見了杜臨意倒也是聽高興的,又看了一眼羅益不在這兒,也什麼都沒問,心裡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以前羅益常來,夏桑知也就他一個朋友,夏桑知不說,但宋阿婆知道,倆人關系好的不行,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羅益突然就不來了。
别人不知道夏桑知就算了,自己帶大的孩子,自己還能不了解嗎?
要不是天大的矛盾,夏桑知不會輕易放棄,這孩子倔的不行。
本來宋阿婆還有點擔心,看見倆人笑的這麼開心就放心多了,倆老婆子非要給這倆孩子湊一塊兒,為的是什麼,倆孩子也不傻。
宋阿婆又看了看倆孩子,覺得這樣真好。
宋阿婆也笑了。
宋阿婆又看了看他們,準備轉身出去,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轉給過了身,問“小意,你外婆怎麼沒來?說好了這倆天她得再做一次針灸。”
杜臨意走過去,跑到宋阿婆身邊,笑了笑說“又偷偷打麻将了,還诓我說來拿藥,我差點都沒找到地方。”
宋阿婆知道趙老太太的性子,笑着說,“她還真是的,為老不尊。”
杜臨意在宋阿婆這兒撒嬌就跟在自己外婆那兒一樣的,上手挽着宋阿婆的胳膊,抱怨着說,“就是,你可得多管管她,非說我媽那兒她住不慣,我看不是,就是想回來打麻将。”
“我看也是。”說着,宋阿婆也笑了。
杜臨意沒兩分鐘就把宋阿婆哄得眉開眼笑的,這親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杜臨意是宋阿婆的親孫子呢。
夏桑知在旁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宋阿婆停了笑,認真地說,“你外婆明天必須得來了,不然針灸的療效就不好了,我得給她打個電話。”
杜臨意說行。
看見宋阿婆去拿手機的時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沒人接通,他趕忙攔住宋阿婆“老太太打麻将的時候都不帶手機,剛剛我打了都沒人接。”
宋阿婆就說晚上打。
“你們玩會兒,你外婆要用的藥,有些還沒有,我去山上采點去,你先在這兒等着吧。”
說着,宋阿婆就要出去。
“啊”杜臨意驚了,又說”我們陪你去吧。”
“不用,平常都不讓小知陪我去。”宋阿婆說的很肯定。
杜臨意還是不放心,看了看夏桑知,夏桑知就說,“阿婆每天早上跑三公裡,身體比咱們都強。”
杜臨意不說話了。
宋阿婆笑着出去了。
杜臨意擡眼看了看夏桑知。
夏桑知說“你這麼想去?”
杜臨意急了,“我是那意思嗎?阿婆那麼大年級了,你就不擔心?”
夏桑知笑了,又認真解釋,“阿婆還想順便看看故人,不喜歡有人跟着。”
“哦。”杜臨意又嘟囔句”你不早說。”
“嗯。”
夏桑知還是剛剛那副表情。
杜臨意翻白眼。
杜臨意沒轍。
“你拿作業沒?”夏桑知認真問。
“你會出門買藥的時候拿作業嗎?”杜臨意先是一臉吃驚,然後也認真問。
“會。”
杜臨意:……
行吧,幹不過,真的幹不過。
“好,您學習真努力。”
“确實,反正不像你。”夏桑知噎了他一句。
“哎。”
杜臨意瞪大了眼睛,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夏桑知這麼欠啊。
夏桑知笑了。“我要去找甜甜,這網絡不好,你要無聊就看書架上的書吧。”
“奧,行。”杜臨意答應了一聲,他是不想陪小孩子玩,麻煩死了,真不知道夏桑知哪裡來的信心。
“你還真放心我,一會兒給你家都偷光。”杜臨意笑着說。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偷吧,回去就給你遊戲機砸了。”夏桑知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你這人,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暴力。”杜臨意一驚。
“那你現在發現了,以後小心點。”
杜臨意樂了。
夏桑知就出去了,杜臨意一個人留在了屋裡。
這裡信号不好,打遊戲網絡延遲的要命,杜臨意打了兩把煩躁的不行,就把手機扔一邊了。
啧,這人書真多。
杜臨意歎為觀止。
夏桑知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和枕頭放在一起,床單也一點都不皺,收拾的很幹淨整齊。
床頭隻放了一本書,但看上去并不新,還挺厚的。
杜臨意不愛看書,但根據他的經驗,或者說,他媽床頭就放的一本書,好幾年了都沒換過,所以,他推測,放床頭的一般都是最喜歡的。
杜臨意有點好奇了。
“看一眼也沒什麼吧。”杜臨意對自己說,“再說了,夏桑知走的時候還說可以看。”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自己看一眼也算是合情合理,坦坦蕩蕩地拿起來看了。
書名是《約翰克利斯朵夫》,書的腰封上寫了一句話:世界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見證過生活的真相之後,依舊熱愛生活。
杜臨意有些意外,夏桑知還真是藏得深啊。
冰冷的外殼下,是一顆火熱的心。
想到這句話,杜臨意又樂了,不過确實挺符合這人的形象的:悶騷。
杜臨意打開書開始看,看了沒有十分鐘,心說:這什麼啊,不是小說嘛,作者怎麼一直在講道理?
煩死了,看不了一點。
杜臨意果斷把書放下了,沒意思。
他覺得自己可能看不了什麼書了,但能欣賞一下夏桑知的書櫃。
最上面放的全是曆史,詞人傳記,中間放的全是外國文學,杜臨意就看了一眼,一點不想打開看看。
最下面一層就不一樣了,全是中國小說,除了《紅樓夢》,沒一個杜臨意看過的。
什麼《孽子》、《鏡花緣》、《人生海海》、《人間信》、《台北人》都是杜臨意聽都沒聽過的,更不想看了。
看見都是字的東西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