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過去了。
夏桑知學籃球也挺快的,理論知識學的挺快的,就是動作還太生疏,用杜臨意的話說,多練練下學期就能和方昊霖他們一起打了。
第八天早上,杜臨意起的挺早,就坐在客廳打遊戲,其實打的心不在焉,就是想送夏桑知,不然等自己起來了,屋裡就沒人了。
夏桑知一從房間出來就看見了客廳的杜臨意,不過他并不多驚訝,反而是笑了笑,邊走邊說,“你今天起這麼早啊。”
“啊,昨天睡得太早了,醒了睡不着就直接起來了。”杜臨意随口謅了個理由,頭都沒擡,好像繼續在玩遊戲。
“行吧,那我一會兒自己去車站?”夏桑知說着走進了洗手間。
“啊,那什麼,我也沒别的事……”杜臨意話還沒說完,噌地一下站起來,邊走邊說,“你是不是早看出來了?”
杜臨意說着已經走到了衛生間,衛生間的門沒關,杜臨意就直接進去了,夏桑知正在裡面刷牙,看見杜臨意進來沒忍住就笑了,嘴周圍全是泡沫。
杜臨意一見他這樣就知道自己又被他戲弄了,頗有些不滿地說,“操,再笑我不送你了。”
夏桑知沒停,杜臨意一下跳上夏桑知的背,夏桑知手裡的牙刷都掉了,趕緊扶穩了他。
杜臨意就有恃無恐地對夏桑知用自己的鎖喉大功,“以後再敢這樣,你杜爺爺就收了你。”
“我錯了,你快下來吧。”夏桑知認慫。
杜臨意這才感受到自己跟夏桑知貼的有多緊,隻要他低下頭就能吻上夏桑知的耳後。
好想再貼一會兒啊。
他又擡頭看了看鏡子,正巧跟鏡子裡的夏桑知對上了視線,杜臨意又一下從夏桑知身上跳下來了。
“你刷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就狼狽而逃,屁滾尿流地跑出了衛生間。
他趕緊跑進自己房間,低頭看了看,果然……
操,杜小意,你怎麼這麼精神。
夏桑知他……
他應該沒感覺到吧。
應該沒有。
一想到可能被夏桑知感覺到了,下/面就沒什麼精神了,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杜臨意,你在屋裡幹嘛呢,一會兒我車要晚點了。”
夏桑知在外面喊了杜臨意一嗓子。
“沒幹嘛。”
杜臨意聽後也不管什麼尴尬不尴尬的了,出溜一下就竄出了房間,再不出去,夏桑知就要走了。
夏桑知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旁邊放着自己的行李箱和書包,看見杜臨意出來了才擡起頭來。
他沖杜臨意笑了笑,“走吧。”
“哦。”
杜臨意看夏桑知沒什麼反常的,覺得剛剛夏桑知應該沒感覺出來,就放心了,但心裡還是有點子尴尬的。
這都什麼事啊。
但這個小小的插曲還是沒能沖散杜臨意對離别的傷感,特别是到了車站之後,夏桑知買的是大巴的票,這都大年二十七了,車站沒有幾個人。
這個車站不大,但因為沒幾個人就顯得很空曠,倆人到的時候,車還有十五分鐘就到了。
夏桑知匆匆忙忙排隊取票,之後就剩下十分鐘了,還要提前五分鐘檢票。
就剩五分鐘,夏桑知就走了。
明明就分開不到十天,但是杜臨意心裡就是很舍不得。
這将近半年來,倆人幾乎就沒分開過。
即使不是情人。
杜臨意陪着夏桑知坐在候車廳沒說話。
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心裡難受得很,但又不能把場面搞得像生離死别。
那多矯情啊。
煎熬啊!
“杜臨意。”
夏桑知看了看杜臨意。
“嗯”
“還有一分鐘。”
“什麼?”
杜臨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夏桑知,但一對上他的視線,鼻子就一酸,夏桑知眼裡也是不舍。
原來自己不止一個人舍不得啊。
杜臨意故做輕松,“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夏桑知坦然道,“可能吧。”
他的這副表情看的杜臨意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才是朋友的範疇,不知道說什麼才算是沒有越界。他心裡又有點煩躁,自己怎麼好的不學學什麼暗戀啊?
把握不好尺度,情感又不能收斂。
何必自苦至此啊?
為了夏桑知。
可以這麼說,但并不是全部,畢竟自己是同性戀這事晚一天攤牌,就能多安生幾天。
畢竟他現在不知道夏桑知是不是,不知道夏桑知對同性戀的态度,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他還怕,夏桑知就跟自己走得近,自己說了,夏桑知會不會因為不想失去,就稀裡糊塗答應自己怎麼辦?
夏桑知可能不是這樣的人,但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杜臨意能接受夏桑知不喜歡自己,但不能接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愛情和友情就是不一樣。
兩者絕對不能混淆。
所以他現在如鲠在喉。
還不是說的機會,至少要了解夏桑知的性取向,才能做出下一步。
杜臨意良久才憋出了一句,“文藝少年就是愛多愁善感啊,你但凡少看點書也不會這樣。”
夏桑知笑了,但還是堅持說,“不是因為文藝病。”雖然他确實有。
砰砰砰砰砰……
“奧。”杜臨意話音剛落就聽見了要夏桑知這趟大巴檢票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