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平似乎被他的眼神威懾道,有些尴尬道:“希望他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顧從語氣淡漠:“如果這樣的人隻要改過自新,就能重新開始生活,那麼受害者家屬又該如何交代。”
周維平似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是我失言了。”
顧從宴略帶嫌惡的轉過頭,專心看着電視。
商扶舟也沒了談話的興緻,幾次接觸下來,周維平給他的印象都是親和有禮,現在看來……
三人在客廳看了半小時的電視,最後兩人起身去找師母告辭。
今年冬天格外冷,兩人剛進電梯,便覺一股寒氣順着脖子侵入身體,商扶舟打了個冷顫,飛速的摁下電梯。
顧從宴本來牽着他的手,這麼一會手就凍得有點僵硬,便把手插入口袋取暖:“他很奇怪。”
商扶舟看着電梯數字:“我對他了解不多,前段時間師母病重,身邊沒人看護,是他特地從國外趕回來陪着。”
“我本來覺得這人起碼是個有孝心。”
顧從宴想了想:“他似乎很贊揚父親替孩子頂罪的行為。”
雖然周維平的話很奇怪,但他的表情并無不妥,商扶舟道:“或許吧。”
顧從宴靜默片刻,忽然道:“我聽說過周津案子。”
他口袋握着的手突然一緊,是商扶舟的手,他道:“什麼?”
顧從宴見他有些抵觸,不再多說什麼:“可能他是受了周津的影響,覺得自己的父親也給人背了黑鍋。”
吃飯時,顧從宴旁邊擺了一大鍋湯,周維平給每個人乘了一碗,當時他的手機亮了一下,他拿起一看,然後随手放在邊上,剛好被顧從宴注意到了。
周維平的手機壁紙是周津的照片,上面還有一個Q版小人,以及一個英文單詞,hero,意為英雄或是守護者。
電梯下到負一樓,商扶舟道:“也許吧。”
兩人到家後時間還早,在沙發上坐一會,然後去廚房洗了點水果,商扶舟便無事可做了。
他癱在沙發上玩着手機,最近書荒,找了兩本在某軟件搜索的推薦小說,看個頭就看不下去了。
最後在屏幕來回巡視,點開好久不玩的某大型對抗遊戲。
恰好顧從宴換完衣服出來,商扶舟朝他晃晃手機:“來一局?”
顧從宴湊近一看:“我不玩遊戲。”
商扶舟:“反正沒事幹,玩兩局吧。”
顧從宴摸出手機遞給他:“哪個?”
商扶舟立馬結果,在軟件商店找到遊戲下載,望着光秃秃的界面,他佩服道:“你手機就這麼點東西,平時玩什麼。”
顧從宴吃了塊蘋果:“不怎麼玩。”
“嗯?”商扶舟不信,一個人就算再忙,也得抽時間放松,刷刷視頻,聽聽歌無疑是很好的方式。
蘋果是顧從宴上次逛超市買的,還是他唯一親自挑的,冰涼的果肉裹着甜津津的汁水在口腔漫開,不錯,很好吃。
顧從宴指尖輕快的敲着叉子的頂端:“以前忙着工作,很少有時間。”
商扶舟:“休息日呢?”
顧從宴:“看紀錄片或者跟朋友出去釣魚。”
商扶舟失笑道:“顧教授活得真“健康”。”
遊戲下載完,隻等更新了,更新速度快,幾分鐘就好了。
商扶舟給他注冊賬号,本想讓他自己過完新手教程,誰知顧從宴大手一揮,表示這種遊戲他看兩眼就會了,不需要新手教程。
商扶舟半信半疑,替他把新手教程過了,反正是新号,隻能玩匹配,打不了排位,而且匹配到的對手水平都不高。
把東西領完,教程過完,兩人開始第一局遊戲。
顧從宴不出所料選的射手,商扶舟專玩打野,但他通常用匹配來放松,所以不會選打野,這次也一樣。
他索性選了個輔助,剛好可以保護射手,直到倒計時快結束,出于一種莫名的直覺,商扶舟迅速選了一個非常規性輔助。
開局五十秒,發育路誕生一血,射手倒在敵方防禦塔裡面,商扶舟絲血逃生。
顧從宴不以為意,如果不是對面防禦塔,對面射手早被他拿下了。
直到發育路接連傳來雙殺,三殺的播報。
商扶舟再一次絲血逃回自己塔下,并成功收下對面射手的人頭,他選的英雄本來是法師,但是一技能可以給自己疊加被動,被動越高,回血越多。
同理如果技能命中對面,也會疊加被動,被動越高傷害越高。
剛剛收了對面射手的人頭,直接做出一件法裝,可見對面射手被喂得有多肥。
商扶舟沉吟兩秒:“要不你給我打輔助?”
顧從宴不說話,操縱着人物往下路走,直到再次黑屏,他黑着臉把手機扔給商扶舟。
商扶舟勉強忍住笑意:“你玩的挺好,就是對面打野一直抓你,搞針對,你看前期,都把對面射手壓在塔下打。”
顧從宴勉強接受這個說辭,接過商扶舟的手機,這會老老實實的聽他指揮。
打了好幾把,商扶舟怕自己遲早笑死,忙退了遊戲:“我有點困了。”
顧從宴嘴角緊抿,臉色不佳:“一起。”
“什麼?”商扶舟沒反應過來。
顧從宴扔了手機:“洗漱。”
商扶舟怕他惱羞成怒,連連答應下來,順帶哄了兩句。
他倆都帶點潔癖,晚上洗個澡才睡覺。
直到被推到洗漱台上,商扶舟還有點迷糊,他用手撐着桌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