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啊,小钰。”他貼在對方的耳邊,黏黏糊糊地去蹭她,說話時呼出的熱氣灑在臉上,語調也是輕軟歡快的,簡钰呼吸都放輕了。
但她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換一個。”
“換什麼好呢?讓我想想。”梁以秋思考着,很快又道,“你看我們都領證了,那就相當于結婚了,就差婚禮,不如叫你——”
他輕聲說出那兩個字:“老公。”
說完臉瞬間紅了,慶幸對方背着他看不見,把頭埋在她的後頸,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底下的腺體,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簡钰喉嚨動了動,摟着他大腿的手收緊了些,她開口想說什麼,背上的人緩過來又對她說:“……其實我想聽你喊我寶寶。”
喊一個Omega寶寶,那是代表着對他的呵護珍視與喜愛,是一個特殊的稱呼。
同時也是對Omega充滿愛意的認可。
他早就想聽了,但簡钰向來嘴毒得很,嘴裡說不出他幾句愛聽的,反而常常氣到梁以秋說不出話來。
“小钰,老公……”他夾着嗓子撒嬌。
簡钰眼神暗了暗,口中卻說道:“聽話,不準撒嬌,難聽死了。”
“……”
“不喊就不喊。”梁以秋别過頭,小聲嘀咕:“以後别想讓我喊你老公,壞死了。”
梁以秋不想再和她說話,一路都沒再主動開口,直到回了公寓,他快速上到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簡钰過去才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了。
刻闆印象幼稚又加一條。
她面色無常地擡手敲門,熟不知梁以秋就站在門後,清了清嗓子,語氣頓時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刻闆:“說出正确答案門才會開哦。”
簡钰不自覺勾了勾唇,聲音卻十分困惑:“答案是什麼,能不能給個提示?”
一定是裝的,她明明就知道他想聽什麼,梁以秋氣得想跺腳,但還是忍住了,繼續用那個語氣道:“提示啊,是兩個字。”
簡钰啧了聲:“還是猜不出去,再給個提示吧。”
梁以秋在心裡說她笨,但為了讓她說出來,還是說:“有一個人他很愛你……”
“那我也很愛他。”
“咔哒”一聲,門被拉開,梁以秋本來靠着門,這下直接控制不住跌進她懷裡,被對方摟住的同時他擡起頭。
簡钰眼裡是明晃晃的笑意,手上拎着串鑰匙:“寶寶,我有備用鑰匙哦。”
“……”
救命啊啊啊啊,犯規了。
臉好燙,心跳好快,他是不是發燒了。
梁以秋把臉埋在她懷裡藏住自己發紅的臉,良久才說了一句:“……你這是作弊。”
簡钰虛握着他的後頸,俯身低聲在他的耳旁:“不是作弊,我想做你。”
“……”
流氓。
這是梁以秋最後的想法。
-
梁以秋終于趁時間空餘報班學了做菜。
他算是個急性子,沒什麼耐心,剛學會一點回家就忍不住自己嘗試,結果每次都把廚房搞得一團糟,導緻簡钰下班回來都能看見灰頭土臉的他。
——然後哭唧唧地沖她伸手要抱。
而簡钰的表情總是一言難盡,把人帶去洗幹淨後抱着他親了口,也不說讓他别進廚房的話,隻是要求他做飯她必須在場。
顯然這個要求更難,因為簡钰有空一般在周末,梁以秋跟她争取了好一會兒才換成隔天一次。
于是廚房隔一天就要響起噼裡啪啦一陣,壞得也不少,完全耐不住他實在能折騰。
簡钰總是時不時就要後悔同意他學做菜這個想法。
這樣一直持續到半個月之後,成效來了,梁以秋終于學會簡單的三菜一湯,當晚就要做給簡钰品嘗,并且要她早點下班。
于是,晚上,餐桌上,簡钰拿着筷子試着他這麼久的成果,而梁以秋則雙手撐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滿含期待。
聽見一句“不錯”他頓時就笑了出來。
“其實我還是很有天賦的吧。”
簡钰淡定點頭,一幅你說得都對。
梁以秋就這樣望着她溫和的側臉,仿佛着了迷般,他怎麼會這麼喜歡她呢,在他還未見過她長什麼樣時,僅僅因為這個名字,那些優秀的形容詞,他好像就被她擄獲了芳心。
他自小生在哥哥的陰影下,不出衆不自信不渴求,他覺得自己是沒有歸屬的,遊離在世人之外的。
但這個時候另外一個比哥哥更耀眼的人出現了,他的目光從哥哥轉移到她身上,被她吸引,他好像找到自己想愛的那個人了。
他所有的情感期盼都注入這個人身體,不論愛與自私,就像另外一個他想成為的明媚又奪目的模樣,在愛着她的同時也在愛那個優秀的人格,他自以為那是不存在的另一個“自己”。
——他永遠做不成的“自己”。
但沒關系,他現在有簡钰了,簡钰就是他的全部,他的視線中心,他會一直愛她,他的心永遠不會變。
總要找一個依托吧,不然怎麼過下去呢。
哪怕是從前糟糕透頂了的——他自卑怯懦,她自大自我,他多愁善感,她冷漠無情,他愚蠢幼稚,她嘴毒傷人,但他們都一步步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一切都在變好,不是嗎。
這正是他所希望的那樣。
梁以秋擡眸朝簡钰看去,眼神柔和,燈光落在他身上,溫柔又美好,他輕聲說:“我以後做一輩子飯給你吃好不好?”
在他的注視下,簡钰笑着點了點頭。
你看,他們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