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腰間一松,頸項的一抹微涼觸到了皮膚,他才重新回過了神來。
他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蘇凜明明就是想操控他的身體,從而讓他無法再碰女人,從而讓顧家斷子絕孫。
隻是他不明白,顧家明明就已敗落,為什麼蘇凜還不肯放過他,難道是蘇凜看到他重新起來的勢頭,所以又對他重新展開了報複。
蘇凜似察覺到了他的分心,隔着薄薄的衣物狠狠的掐了他的腰間一把。
顧九卿被他掐的眼淚直接就出來了,他低頭朝自己看了一眼,他沒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竟然就到了這副境地。
他擡手立馬抵住了蘇凜的胸膛。
“等一下!”
“等什麼?”
蘇凜看着他淚眼婆娑,又極力保持着一分理智的樣子,漆黑色的眸子逐漸幽深,他抓住了這隻抵在他胸膛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着。
顧九卿頓時感覺一股酥麻感直鑽到手心,甚至直擊入天靈蓋,好不容易拾起來的理智又漸漸散了。
“嗯,不要。”隻是口中還沒有認輸。
蘇凜順着他的手心往下,接着到達了他的手腕,他擡起纖長的睫羽觀察着顧九卿的反應。
顧九卿眼皮輕壓,正好與他對視。
蘇凜唇角微微上揚,配上那張美的雌雄模辯的臉,恍惚間顧九卿以為看到了吸人精、氣的豔鬼。
一切仿佛回到了三月,院子裡的梨花開的滿樹,一陣風吹過,每一瓣都吹到了衣服上。
甩也甩不開,撣也撣不掉,隻能任由每一瓣貼在衣服上,變成一種新型的點綴。
将本就華麗的衣裳裝點的更加引人矚目。
隔壁的靡靡之音唱的人耳朵發酸,不知何時混進來的指間劃過琴骨的聲音,顧九卿忍不住蛐起了腳。
下一刻他陡然睜大了雙眼,腳也跟着繃直。
不過須臾,他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蘇凜察覺到他的異樣,擡首看了過去,哭笑不得,同時伴有抑制不住的驚慌。
他先探了一下顧九卿的鼻息,察覺到正常,才慢慢松了一口氣,随後他又不放心的摸了一下他的脈搏。
他的眼簾驟然擡起,不确定的又仔細将顧九卿的脈搏再次探察了一番。
先是不可置信,随後驚訝中帶着不可抑制的驚喜。
他重新看向暈過去的人兒。
.
“少主,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丫頭送回他家鋪子裡了。”
“少主?您怎麼了?”
“少主?……”
随從發現自晚上回來,他家少主就時不時的輕掩着下半張臉,肩膀抖動着。
他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他家少主竟然在笑,而且笑的很開心的樣子。
是他從未見到的開心。
自少主的父母死後,他還從未像這般笑過。
他家少主平時一副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樣子,現在在笑,他反而覺得更恐怖了。
難道那件事給辦成了?
難道他家少主真的把那個顧家小郎君給睡了?
時間這麼久才回來,應該是的了。
“少主,您怎麼了?”随從不怕死的又問了一句,他提前将頭縮了回去。
蘇凜這才站起身來,他甩了一下衣袖,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去到集市上買兩隻雞過來,要烏骨的那種。”
随從不解:“買雞幹嘛?”
蘇凜:“去‘九家’鋪子看一個人。”
一句話言簡意赅。
“對了。”
“怎麼了少主?”
“那姓李的不是喜歡喝酒嗎,那就讓他一次喝個夠。”他的嗓子幽幽的。
随從:“具體應當怎麼做?”
蘇凜看向不遠處,眼簾輕阖,仿佛漆黑的夜裡綻放的一朵墨蓮,雖美但有毒:“那就讓他喝的開心,玩的開心……”
随從聽不由的背後發涼。
“是,少主。”
*
李德正在望鄉樓睡的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半夜被人綁在了酒池裡。
等他醒來後,才發現酒池裡的酒正好漫過他的下嘴唇,他隻要一張口就能喝上好幾大口。
他拼命的呼喊救命可是沒人應答,因為說話又喝了好幾大口。
他足足在裡面呆了兩個時辰,才在迷迷糊糊間看到一美貌女子站在酒池邊。
等他醒來後,他身邊躺着的女子與昨夜救他的女子容貌相疊。
“公子你可醒了。”女子巧笑嫣然,面帶羞意。
李德正恍惚間以為做了個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直到他看到了女子在外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疹子,頓時讓他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他拉遠了距離,指了一下:“這是什麼?”
女子看了自己一眼,繼續巧笑道:“梅毒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