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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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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忱看了他一眼,忽然起身從懷裡摸出枚令牌扔了過去,說:“此物是我從那些惱人的蒼蠅身上發現的,興許對你有用。”

沈徽接住那枚令牌,低聲道:“謝謝。”

謝忱轉身要走,沈徽忽然叫住他道:“謝先生,不知我這傷還有多久能好?”

謝忱想也不想:“兩月。”

“兩月?”沈徽有些心急,“我等不了那麼久,謝先生,請問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迅速治好我的傷?最好……最好是半個月以内。”

謝忱的目光投過來,幽微的瞳孔裡有着與三月不符的涼意。

他冷冷道:“我不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也無醫者仁心,我說兩月就是兩月。你若是着急走,現在便可出這個門,我絕不阻攔。隻是生死在你自己,倘若你再有意外,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謝忱的話讓沈徽重新冷靜下來。

讓他老老實實在這待兩個月自是不可能,但若此時和謝忱發生沖突,也的确不是明智之舉。

他從前在陌北邊關的戰場上,在與勃努人交戰時,也時常受傷。邊關條件艱苦,經常一打就是數十天半個月,行軍醫療資源也有限,往往隻能随意包紮下止住血,第二天又得繼續鏖戰。沈徽身上新傷舊傷無數,早已自認是銅牆鐵壁,一般的小傷小病從不放在眼裡。半個月是他給自己的極限,他可以等,季旻不能等,他必須盡快回到京都,他要趕在季旻下葬前見他最後一面。

沈徽心中有了決斷,嘴上并不與謝忱繼續争辯,他垂眸,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沈宴全聽先生安排。”

謝忱不置可否,随手攏過一旁的書籍,拂簾出去了。

沈徽将那枚令牌捏在手裡摩挲,認真打量起來。

這枚令牌是由金絲楠木制成,再以朱紅色流蘇穗作為點綴。整個令牌并無任何可辯身份的字樣,隻有一個小小的烈陽紋狀的圖案。

金絲楠木尋常人家難以得到,更别說用其制成令牌,放眼整個京中能有此等手筆的,除開聖宸宮那位,便隻有幾位王爺了。

除開遠在陌北的睿王外,京都如今共有四位王爺,分别是沈徽的父親昭王沈桓、晟王沈構、誠王沈楉和信王沈析。

信王常年不問朝政,從不參與任何朝堂政鬥,一心隻沉醉于風花雪月之事,不太像會暗養殺手的人。而晟王、誠王二人速來走得近,又醉心弄權之術,若要細究起來,隻怕追殺之事多半是這二人中的某一人、又或是二人共同所為了。

晟王誠王若隻是朝他下手,此事或許尚有餘地。但倘若季旻之死也是他們一手所為……

沈徽不自覺捏緊令牌,那雙狹長的眼睛裡升騰起一股凜冽的寒意。

即便對方身居至尊之位,他也要那人以命相償。

**

沒了黑衣人的追殺,沈徽就這樣在墨春山上住了下來。

謝忱每天早上會來給他換一次藥,午後和晚上再分别送一次藥。幾次接觸下來,沈徽對謝忱越發感到好奇,他自稱不是大夫,醫術卻絲毫不輸宮中名醫,每日天剛亮便背着個藥簍上山采藥,回來後不是待在哪個角落看書,便是搗鼓他那些摘采來的藥材。

沈徽睡眠淺,經常閉上眼就是從前在戰場上的厮殺,有時候傷口疼起來更是徹夜未眠。謝忱發現後每夜便會為他點上一爐香,那香氣清雅又不酣人,沈徽自認聞香不少,卻也從未聞到過這樣好聞又奇特的香味,隻消用上一點點,便覺渾身疼痛都減少了許多,不知不覺睡到天亮。

這日謝忱采了藥回來,往石磨前一坐,他先将草藥從藥簍裡一一檢出來,用石杵一點一點磨碎了,然後分開來按分量配好,裝進不同顔色的藥瓶裡。沈徽側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他忙活,視線跟随謝忱瑩白修長的手指緩緩移動。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剪碎了灑在謝忱身上,将他身上穿着的青衫映得透亮,也将沈徽的半張臉照得暖暖的,暖得有些發燙。

察覺到沈徽的視線,謝忱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懶懶道:“好好學着,等你傷好了,這些可都是你的活了。”

沈徽張口想說話,剛一吸氣五髒六腑便一陣牽動,疼得幹咳起來。

謝忱打量了他一眼,沒說話,反手從一旁撿了個藥瓶子扔過去,剛好砸到沈徽手邊。

沈徽拿起一看,隻見瓶身上貼着一張字條,上面是清秀纖細的字迹:

内服一顆,有止疼之效。

沈徽看着那行小字,又看看謝忱垂眸疏離的臉,嘴角勾了一勾。

在這春三月的暖陽裡,連時辰似乎都過得慢了些,屋内屋外一片安詳的靜谧,隻聽得到不時的鳥叫與謝忱搗藥的聲音。

一晃半個月過去,沈徽身上的餘毒幾乎清除幹淨,外傷也好了七七八八。不過他真正的傷并不在外,而在内,之前那些人下的都是死手,招招緻命,以緻于五髒六腑皆有一定損傷,必須好好休養調理才能複原。

好在他年輕,身子骨足夠硬朗,底子也好,便是謝忱每日晨間來為他上藥之時,也不免對他的恢複速度露出些許訝異之色。

好不容易熬到能動了,沈徽幾乎一刻也閑不住,挑了個晴日起了早,決定去山上轉轉,活動四肢。

雖然謝忱說那些黑衣人已經被他料理幹淨,但他人是在墨春山失蹤的,晟王保不準會再安排人來尋他。沈徽想了想,還是将之前那枚短箭藏在袖中,這才出了門。

春雨初歇,山上的泥土仍然有些濕潤,沈徽的傷勢剛剛好轉,不敢走太急,于是放緩了步子,邊走邊欣賞山上的景色。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前方忽然出現一片清潭來。

這潭泉水波光粼粼、清澈見底,讓人光是看一眼都忍不住想要去拍打一二。

這段時間以來,沈徽不是在逃亡便是躺在床上,許久沒有舒服地沐個浴。如今驟然見到這樣清澈的潭水,不由得心癢癢,迫不及待要下去清洗一番。

他很快便褪下鞋襪放在一旁,正要将衣物除盡之時,隻聽“嘩”的一聲水花作響,從清潭之中忽然鑽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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