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在書脊上輕輕一頓，嘴角彎了起來。翻開扉頁，一行整齊的字寫在角落：

“這個故事還可以看一遍。”

沒有署名。但她當然知道是誰。

她下樓時，西弗勒斯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着一本基礎魔法理論。

“哥哥！”艾莉諾直接坐到他旁邊，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書。

“我房間裡突然多出一個盒子。”

西弗勒斯沒有擡頭。

“綠色包裝紙，很配我房間的顔色。”她繼續，“沒有名字，不過我猜你本來也不打算寫。”

“包裝紙是家裡多的。”他說。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講。”

“……隻是碰巧。”他的聲音小了點，但耳尖明顯有些紅。

她側頭看了他一會兒，低聲說：“我很喜歡。謝謝你，哥哥。”

“……嗯。”

她沒再說什麼，隻是靠得更近了些，安安靜靜地和他坐了一會兒。

晚餐後，艾莉諾選了蜂蜜布丁當甜點。阿爾弗雷德将一個木盒推到她面前，“你的禮物，艾莉。”

盒子不大，外殼是烏木打磨，光澤細膩。邊緣嵌着三位女性畫像，衣角微微晃動。

艾莉諾捧着盒子轉了兩圈：“她們……在動?”

薇薇安開口：“你爸爸用了點魔法。這是諾恩三女神的畫像。”

艾莉諾皺了下眉：“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名字……啊，是命運三女神！”

薇薇安笑着點點頭：“沒錯。看來你已經看過那本神話故事選集了。”

艾莉諾試圖打開它，卻發現無法直接打開。

她的眼睛亮了：“這是——解密盒？”

“你需要解開三層才能打開最下面。”阿爾弗雷德輕描淡寫，“每層都留了我的字條。”

艾莉諾愛不釋手：“我可以今晚就解開它。”

“最好分三天。”阿爾弗雷德輕聲提醒，“别隻圖快。”

薇薇安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金色的絲帶綁成了一個蝴蝶結，“打開看看吧，你會喜歡的。”

艾莉諾小心翼翼地拆開，裡面是一本空白的五線譜本，封面是手工皮革，書脊上是她花體名字。

“這是我委托一個朋友訂做的。“薇薇安笑着說，”之後你可以把腦海裡的旋律寫下來。”

“媽媽！”艾莉諾驚喜地叫道。“我太喜歡了！”

說着，艾莉諾瞥了身邊坐的端正的西弗勒斯一眼：“還有我今天下午在房間裡發現了一本書。”

西弗勒斯穩穩地端着茶杯。他沒說話，也沒看她。

“包得特别仔細，紙的顔色選得剛剛好。”

西弗勒斯沒有任何表情。

“扉頁上寫了一句話。”她接着說，“沒有署名。不過看完就知道是誰寫的。”

西弗勒斯把茶杯放下，語氣輕飄飄地：“要是你不喜歡，那下次我不寫了。“

艾莉諾笑眯眯地：“我哪有說不喜歡？很有你的風格。”

薇薇安一直沒有插話，隻是看着他們兩個，輕輕端起自己的杯子，嘴角帶笑。阿爾弗雷德則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仿佛什麼也沒注意到。

深夜睡前小劇場：

窗簾已經拉上，房間裡隻留了一盞床頭燈。窗台上的無憂草微微閃着熒光。

薇薇安靠在床頭，眉眼柔和，臉上仍帶着未散的笑意。阿爾弗雷德合上手裡的文件，語氣溫和：“今天你很高興。”

薇薇安（點頭）：“是啊。你之前說的果然沒錯。”

阿爾弗雷德（輕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薇薇安（輕歎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天花闆上，語氣像在自言自語）：“……終于放心了。”

（片刻安靜。）

薇薇安（慢慢開口）：“那次魔力暴動……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

阿爾弗雷德（眼神微動，低聲）：“你也察覺到了？”

薇薇安（轉頭看他，語氣笃定）：“嗯。你是不是已經調查過了？我知道你是不會放着這種事情不管的。”

阿爾弗雷德（點頭）：“嗯。”

薇薇安（聲音放得更輕了些）：“嚴重嗎？”

阿爾弗雷德（停頓片刻，語氣平穩）：“情況已經比幾個月前穩定了。别擔心。”

薇薇安（低頭，指尖緩緩撫過被角）：“那就好。”

薇薇安（靠在阿爾弗雷德肩上，輕聲）：“他今天真的笑了，一點點。”

阿爾弗雷德（擡手輕輕放在她手背上）：“我看見了。”

屋内光影微晃。窗外的貓頭鷹低低叫了一聲，艾爾伍德莊園的夜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