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停留在衣物的來曆的荒草突然聽到洛宇一聲呼喊,擡頭一看,那個小男孩走到了桌前扒拉那一堆水果。
男孩咳嗽幾聲還想要去拿,洛宇卻把水果推開了。
“不行。”
洛宇又說了一遍,男孩隻好擤了一把鼻涕,嘟着嘴離開了。
“他生病了嗎?”
荒草問,昨天他來時人還是好好的。洛宇聞言扭頭看向獨自坐在餐桌前做功課的男孩,他不時還拿起紙巾擦拭鼻子。
“可能是,洛先生會治好的。”洛宇很平淡地回答,似乎這是很尋常的事情。
“怎麼治?”
“吃藥。”
很簡單的問題,或許洛宇都在内心想荒草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你受傷的時候也是洛先生治好的嗎?”
“對。”
荒草也是,他從來不用去看醫生,父母就能夠治好他所有的病。沒想到洛先生也是,話說回來,小時候在洛先生家裡住時,對方也偶爾會給他看病,而且還同樣的沒給他們留下任何傷疤。他們除了科研外,醫術也如此精湛。
午飯時候洛見鋒又出現了,聽聞荒草和洛宇兩人已經逛遍了莊園後,便詢問了一句荒草什麼時候離開,荒草表示希望自己能再多待一天,他還想在父母的房子裡再待上一個晚上,因為他仍舊懷念和他們共同居住的時光。
洛先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也沒有過問荒草為何要去一個空房子裡住,很快答應了荒草的請求,并且讓洛宇替他拿床鋪。
“離開莊園的孩子很少會再回來,能再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洛見鋒對着荒草說,他捧着一個茶杯,居家氣十足。
在荒草的記憶中,他從未見過離開後還會回到莊園的孩子,他們的理由都是同一個:沒能報答莊園已是羞愧,不願再來打攪。
但荒草沒有那麼多考量,更何況他還帶着自己的目的。
他對洛先生願意收留自己表示感謝,洛見鋒亦是語氣祥和地說不必那麼客氣。
氣氛融洽無間。
洽談時,洛見鋒注意到荒草拿着的衣服,回到家中荒草就将衣服拿去洗幹淨,再到烘幹機上烘幹,現在就是一件普通破舊白衣的模樣。
“你還留着啊?”
荒草投去疑惑的目光。
“忘了嗎?你小時候可一直穿着這件衣服到處跑。”洛見鋒笑着說,像是一個長輩在調侃孩子幼時的糗事。
洛見鋒語氣笃定,可荒草卻實實在在不記得了,經這麼一說,他腦海裡又确實浮現一個孩童穿着過于寬大的白衣在奔跑的場景,可隻是短暫回想他的頭又疼了起來。
“是我太粗心了。”荒草含糊地說。
“哈哈,那時候可是誰叫你脫都不肯呢。”
“我想帶走它,可以嗎?”
“當然,這是屬于你的東西。”
午飯過後,洛見鋒提議讓洛宇帶着荒草去他們兒時經常玩耍的地方再體驗一番,但荒草卻突然打起了噴嚏,洛見鋒憂心忡忡地問道是不是被男孩傳染了感冒。
荒草正想說沒大問題,可沒幾分鐘後他的症狀越發嚴重,大有就此昏倒的架勢,洛見鋒便連忙跟着洛宇帶他去了莊園内的診所。
看來離開莊園的他,就不能再接受洛先生的親自診醫了。
将荒草送到診所後,醫生很快診斷荒草感染了一種新型病毒,動作迅速熟練地為荒草開了藥。
她将藥瓶遞到荒草手中讓他吃下,并提示道:“這些藥吃完犯困是正常的。”
還沒幾分鐘過去,荒草的喉嚨就已經是一片沙啞,他說話都有些艱難。
“謝謝。”
見荒草已經吃下了藥,洛見鋒便準備帶上荒草回去,不過女醫生阻止了他們。
“先别急着走,這種新病毒還會引起發燒等并發症,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待會可能要輸液,還是先在這裡觀察一下。”
語畢她指了指簾子後正輸液的其他人以示情況的嚴重。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自然不能再帶荒草回去,洛見鋒因為工作忙碌先走一步,留下洛宇照顧荒草。
“記得好好休息。”臨走前洛見鋒關切地說。
這些藥果然如醫生所說具有助眠效果,荒草剛坐在椅子上還沒多看幾眼就開始犯困,随後眼睛也不受控制地閉上。
睡着前一切都很安穩,像是在一大塊松軟的棉花糖上。
然而,他醒來卻不在椅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