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狐狸這遭算是和死神擦邊而過,先是被黃貂魚紮,後腿抽筋險些瀕臨溺亡,然後劫後餘生。情緒仿佛坐了三次跳樓機,大悲又大喜,以至于被黃貂魚紮的傷口甚至都變得可以忍受了。
不過烏依雅沒有忘記,“你還有傷,我們盡快上岸吧。”說着架起他往岸邊遊去。
狐狸身體脫力跟軟面條似的,幾乎所有重量都壓在烏依雅身上,要不是對方架着他,他肯定又沉下去。再加上頭腦也不清晰,自然烏依雅說啥便是啥。
一同向前遊動的過程中,狐狸沒忍住側頭看向綠頭魚,迷迷糊糊的大腦不受控制地開始想東想西。
她明明脖頸那麼細,胳膊也那麼細,到底是如何托得動他的?而且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遊刃有餘?
回程時正是海水退潮的時候,浪不算大,但烏依雅往前遊兩米,海水能将她推後一米。狐狸的塊頭比她大不少,遊動時阻力很大。
所以其實她沒有狐狸認為的那麼輕松!
嘩啦——迎面打來一個浪,差點将兩人沖散開,烏依雅趕緊收緊胳膊锢住狐狸的腰。
被浪兜頭這麼一澆,狐狸清醒了不少,嘴唇上還殘留着意識恢複瞬間溫熱細膩的觸感,猜測到是什麼之後,他的耳朵尖不禁染上熱意。
狐狸心虛,餘光偷偷瞄去,發現對方毫無所覺,吭哧吭哧遊個不停。
狐狸的腦袋又開始不由自主想東想西。
她是怎麼找到他的?那口氣又是怎麼渡到他嘴裡的?
前一個問題,狐狸隻能歸結為她天生屬于海洋,是海洋的霸主,在海裡的她無所不能。
而後一個問題,他想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答案,這答案卻讓他耳朵尖更熱了。
他的心思無人發現。
二哈和黑熊都已經返回岸邊,知道事情的原委後,便在近海焦急的等待。當看到他們遊過來,趕緊上前幫忙。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悲傷蛙大喊道。
聞言,奶牛細聲細氣地安慰白兔:“你先别哭,他們回來了,狐狸肯定不會有事的。”
白兔抽噎的聲音小了一些,但還是有很深的負罪感。在知道狐狸是因為去了不熟悉的海域才受傷後,她覺得是因為她之前說的話,狐狸才會冒險,自己便是促成這一切的元兇。
上岸之後,烏依雅耐心的與嘉賓交代道:“他腿抽筋沉進海裡嗆了不少水,不知道有沒有全咳出來,小腿上的傷我不知道怎麼處理,要立刻回去找醫務。”
衆人這才得知狐狸竟然差點被淹死,都後怕不已。
二哈自告奮勇要背狐狸上山,還放話自己一個人就可以,黑熊便将狐狸扶到他背上。
至于比賽的事,早被抛到腦後。
返回營地的途中,黑熊一手扛起足有一百斤的金槍魚,另一手提着大籃子。本來大籃子是該烏依雅提的,但他覺得烏依雅勞苦功高,便接了過來。
烏依雅也覺得自己擔得起一個“勞苦功高”,毫無心理負擔的把籃子遞給他。
她先是捕撈出大力,後來遊老遠去救狐狸,還硬生生将人駝回來。光是聽聽便知道要花了多少體力,換個人絕對累趴,縱使她身體素質好,也不禁感覺疲憊。
黑熊打心底裡佩服她,“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魚姐,我從來沒有如此由衷地敬佩過一個人,你是第一個。換了我,根本不敢打包票可以将狐狸成功帶回來。你以前練過遊泳嗎?”
烏依雅不知道她算不算練過遊泳,應該沒有吧,她生下來就會遊泳了,不存在練不練的,于是搖搖頭。
黑熊大驚:“沒練過就這麼牛逼!”
烏依雅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悲傷蛙插入聊天,把她對烏依雅那點了解通通科普給黑熊,件件如數家珍,時不時夾雜一句“魚魚天下第一”。
悲傷蛙的論點清晰,論據充分,聽完之後,黑熊對烏依雅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個台階。
烏依雅誇誇過敏症犯了,很不自在,提醒他們:“别瞎說,認真走路。”
悲傷蛙:“我才沒瞎說,你就是我的天下第一。”
烏依雅:“……”
聽不得,但是躲得起,幾大步走到前面去了。隻是身後,還傳來黑熊煞有介事的聲音,“魚姐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人。”
烏依雅的腳步邁得更大了……
【魚魚~你是我的天下第一】
【+1】
……
【+10086】
*
留守在家的緬因貓和白狼,見狐狸是被二哈背着回來的,都大吃一驚。
二哈把狐狸直接送去醫務處,然後才大喘着氣跟二人解釋事情發生的原委。
白狼聽罷十分擔心狐狸的傷勢,跟在醫務人員身後細細地追問。
而緬因貓聽完這一切,隻遺憾自己沒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