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什麼東西在裡面?”
周滿抱着煤球颠了颠,“它媽。”
韓冬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烏依雅,“你怎麼知道的?”
“靠直覺。”其實不是,烏依雅昨晚一路跟蹤到此處,再通過強大的嗅覺最終鎖定目的地就在這片叢林。
答案很扯,但她隻負責給,才不管韓冬信不信。
韓冬想起她那些神異的手段,還真信了。
目的地确定了,但是怎麼進去卻犯了難。如果隻有烏依雅和韓冬,走進去就都行了,但加一個瘸腿周滿,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烏依雅:“要不你别……”
話沒說完,周滿偷偷掐一把煤球,煤球果然哼哼唧唧叫起來,然後他一臉無奈地說:“我得抱着煤球。”
留下周滿的方法被pass。
烏依雅皺眉凝思,某一刻她眼睛一亮,然後蹲下把周滿背起來。
體重七十五千克的周滿:“……”
他本來打的主意是叫韓冬背,現在叫他情何以堪。
【狗東西真不要臉!】
【算什麼男人啊他】
【隻有我覺得有點好磕嗎……】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
【不愧是我們魚魚】
越往裡走,樹木越茂盛,野生動物的痕迹越明顯。
周滿一臉生不如死,雖然某種意義上算是和烏依雅的親密接觸,但他發誓,他希望這輩子從沒有腿骨折過。
烏依雅扛三百斤的木頭輕輕松松,背他更是不覺得是負擔。突然她停下腳步,周滿自個兒單腳蹦到地上。
“就在前面。”
鏡頭掃過去,是一大兩小三具黑豹屍體。韓冬立馬移開鏡頭,但所有人都看見了。黑豹的屍體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有一隻小黑豹最慘烈,半個身子都沒了。
煤球突然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周滿怕被它咬傷,隻得将它放到地上,然後它拖着傷腿跌跌撞撞朝那處奔去,喉嚨裡發出令人鼻酸的嗚咽。
煤球撲到母黑豹的屍體上,急切地舔舐它的皮毛,但是它的母親再也不會回舔它,它又圍着它的兄弟轉,爪子不時扒拉一下,同樣的,它的兄弟也不會爬起來和它玩耍。
它急得嗷嗷叫。
烏依雅轉過身,不忍心繼續看下去,用手肘碰了碰周滿,說:“你去把它帶過來,順便把屍體埋了。”
母黑豹和小黑豹死了得有一兩天了,天氣炎熱,屍體腐爛很快,爬滿了綠蒼蠅,為了煤球好,得快趕緊把屍體處理了。
這一幕太慘烈了,彈幕區鮮見的安靜不少。
【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煤球好慘,媽媽和兄弟姐妹都沒了,還好有魚魚】
【應該是猴子下的手……】
“是不是猴子幹的?”
韓冬替廣大網友問出了心聲,他能做安全員,是有兩把刷子在的,但畢竟沒親眼見過,有點不确定。
烏依雅點頭,“是吼猴,旁邊是它們的領地,應該是為了争地盤。”
一般黑豹沒有固定的洞穴,除了捕獵都睡在樹上,生産過後的母黑豹會臨時找個洞穴,它們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
吼猴常年生活在樹上,同樣有很強的領地意識。不同的是,吼猴非常記仇。
從母黑豹和兩隻小黑豹的死狀大緻可以推斷,它們絕對是被數量巨大的吼猴圍攻後虐殺而死。煤球運氣好,被想要虐玩它的吼猴抓走,卻不小心掉在營地附近,然後被烏依雅順手救了。
周滿想把黑豹屍體拿去埋了,但他一靠近,煤球就變得非常有攻擊性。
烏依雅趁它不注意,提起它的後頸皮,眼睛看着它,片刻後放開,它奇迹般的平靜多了,沒有繼續攻擊周滿,而是焉哒哒的蹲在烏依雅身邊。
*
經此一事,煤球除了有點焉巴,情緒好多了,對人的攻擊性也沒那麼強,它甚至想黏着烏依雅。
但,“它好髒,你把它抱遠點。”烏依雅完全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周滿趕緊把它逮回去,說實話他也有點嫌棄。
回到營地,他們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煤球洗澡驅蟲,别看它小,身上髒死了,水換了三次才稍微幹淨點。
其他人見此情形,都圍過來打聽。烏依雅就兩個字“撿的”,知道在她這問不出東西,他們紛紛去問周滿,然後在周滿那裡知道了煤球悲慘的身世。
“煤球煤球~快來姨姨這,給你吃好吃的牛肉幹、豬肉脯、奶棒、小魚幹、鱿魚絲……辣條。”
悲傷蛙母愛泛濫,圍着煤球團團轉,可惜煤球除了烏依雅和周滿,誰都不讓接近。
前面的烏依雅都能理解,辣條是怎麼回事?
且不提這些小插曲,烏依雅現在滿心期待黑夜降臨時上演的一出好戲。有了她的提醒,周滿也沒睡,耳朵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
終于,烏依雅再次悄悄摸出房間,在白天就選好的位置打開相機,靜待好戲上演。
啪啦。
黑暗中傳來窗玻璃破碎的聲音,拉開了這出戲的序幕。
然後又是一陣窗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白兔怒不可遏的罵聲響起。
在有人打開電燈之前,烏依雅悄悄離開現場,等有人打開電燈之後,她再一臉睡眼惺忪地跑出來,看着被臭雞蛋果砸了一腦袋的白兔說:“這是怎麼了?好臭!”然後捏着鼻子扇風。
了解一切内情的周滿,被她作妖的樣子迷得不行,隻想拿個袋子把她打包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