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帶着洗香香的煤球推門走進屋,被坐在書桌前的陌生背影吓了一跳,細看才發現是鳌球。
周滿看着烏依雅沖鳌球努努嘴,壓低嗓音問道:“他在幹什麼?”
“寫檢讨。”
“噗呲!”周滿沒憋住笑出聲來,不可思議地問:“你安排他寫檢讨?”再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周滿臉上的笑更誇張了。然後對烏依雅豎起大拇指。
烏依雅費解,“什麼意思?”
周滿:“寫檢讨好啊,甭管他心裡怎麼想的,寫出來證明他知道事情的對錯,多寫幾次他就被自我攻略了。你這招牛,以後多發揮。”
聽他這麼說,烏依雅也覺得沒毛病,立刻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
很快一小時到了,鳌球往烏依雅面前扔了張紙。
其實按真實年齡來算,鳌球比烏依雅早出生沒幾年,出生沒多久就被帶進山海關了,他的年齡甚至還沒有敖眀大。
就是吧,他長得有點太着急了,所以看起來像長輩。在人類世界裡,他一般扮演年長者的身份,最會做的也是倚老賣老,以至于他在烏依雅面前思維還轉變不過來。
神獸的種族蠻大的,其中以人魚族、狐族和蛇族的顔值高,而龜鼈等族在外形上就有點趕不上趟了。
鳌球站在烏依雅面前,而烏依雅悠閑地癱在躺椅上,畫面就非常滑稽——試想一下,五年級小學生把教導主任批得狗血淋頭,一個字不敢說,那是多搞笑的場景啊。
鳌球緊張地盯着烏依雅的臉,當她的表情出現一點不對勁,他的心就狂跳一陣。
“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鳌球不過是在嘴硬,他害怕烏依雅為了羞辱他,故意叫他念檢讨書。
不過他都白緊張了,烏依雅壓根沒往這方面想,“行了,檢讨書寫得不錯,一小時到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找我。”
鳌球一副躲瘟神的做派,眨眼人就沒影了。
烏依雅問周滿:“我剛剛表現得怎麼樣?”
周滿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其實滿眼寫着求鼓勵,于是非常給力地說:“手腕老練,語氣神态控制得當,很厲害,他已經完全被你拿捏住了。”
“真的嗎?”烏依雅有點懷疑他睜眼說瞎話。
“真的,你看他都被你吓流汗了。”
烏依雅回想了一下,剛才鳌球确實一腦門汗,她還以為是被熱的呢,原來是被她吓的嗎?
烏依雅抱起煤球,“好了,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你自己先忙着吧。”
周滿看她突然愉悅的神情,在心底給自己點了個大大的贊!他朝擺脫直男的目标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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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依雅回了她們屋,悲傷蛙早把冰淇淋吃完了,現在正抱着個椰子啃裡面的椰肉。煤球見她在吃東西,非湊上去舔兩口。悲傷蛙也不嫌棄它,還真給它舔。
“哇,咱們煤球真香,魚魚你給它選的沐浴露嗎?”
悲傷蛙不說烏依雅都沒注意到,一聞才發現煤球的毛毛上有種給人很沉穩的木質香,“它的沐浴露不是那種沒味兒的嗎?”所以,隻有可能是周滿給用錯了。
“用錯了,它個煤球一樣的小貓咪,沐浴露要香香的幹什麼,成分安全就行了。”
煤球耳朵倒是尖,聽見烏依雅說“煤球”兩個字,立刻擡頭看向她。
悲傷蛙:“你這是偏見!要是煤球能聽懂的話,它得多傷心啊。”
“其實……我可以讓它聽懂。”
“那你問問它喜不喜歡香香的沐浴露?”
烏依雅将煤球從椰子上抱起來,眼睛看向它的的眼睛。
悲傷蛙盯着烏依雅的動作,也沒見她念什麼咒語或者施展法術,就聽煤球一陣“喵嗚”。
“怎麼樣?它是不是喜歡香香的?”
烏依雅搖頭,“它說好臭,周滿非得給它用。”
“不可能,我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喜歡香香的生物!你就是欺負我聽不懂,所以故意曲解煤球的意思。”
烏依雅聳聳肩,“随你信不信。”然後就真的不跟悲傷蛙說車轱辘話了。
*
第二天早上六點,工作人員來通知開會。
烏依雅皺皺眉,她怎麼不知道有什麼事重要到需要在這個時間開會。
開會地點在飯桌上,攝像正對着飯桌的主位,鳌球坐在鏡頭外。
以往主位都是白狼坐的,但她今天并沒有去坐,而是說:“魚魚你對咱們這個節目的貢獻最大,這個位置你坐當之無愧。”
烏依雅對坐什麼地方根本無所謂,不過白狼都這麼說了,“行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厚臉皮坐了。”然後便在主位坐下。
狐狸的站位離主位比較近,烏依雅坐下後他便想拉開椅子坐下,但悲傷蛙眼疾手快把凳子拉過來,一屁股穩穩坐在上面,完全不管狐狸的臉色。
和不是很喜歡的人待在一個空間,光這麼一會兒,烏依雅就覺得鬧心得不行,但是為了完成合同,她捏着鼻子也得把剩下的兩個月錄完。
鳌球見人都到齊了,清清嗓子開始說話:“這次的停播對節目的影響很大,打亂了整個的拍攝計劃,前期做的一些鋪墊也都作廢了,為了更符合節目拍攝的初衷,我們導演組商量過後,決定采用新的拍攝計劃。”
“現在你們可以提問,能告訴你們的我會解答。”
悲傷蛙舉手:“之後的拍攝我們會像之前一樣自由嗎?”大家都習慣了沒有拍攝劇本的方式,此刻也是非常關心鳌球的答案,都豎着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