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那麼熱,又那麼幹,威化餅肯定超級難吃】
【綠頭魚的攝像有什麼大病,要看不慣把自己的份給那個冒失鬼呀】
烏依雅快速解決了午飯,開始研究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這片荒漠名叫伊瑪幹,占地面積足有兩個東三省,擡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砂礫。沒有喬木,隻有一些耐旱的刺棘和幹枯的草。一路走來,沒有看見任何野生動物的蹤迹,除了天空中高高飛翔的秃鹫。
如果将這次的拍攝計劃看成副本,那麼這是地獄難度的副本。
普通人在這漫無邊際,絲毫沒有标志物的荒漠中行走,就算水和食物充足,也會死于迷路。
“我們接下來怎麼走?”韓冬問道,他的求生經驗豐富,但是碰到眼前問題他也麻爪了。
離開此地,到達導演組設定的目的地——這已經不單單是嘉賓的事,被迫卷進來的攝像們也有權參與讨論。
狐狸拿了一堆石頭和樹枝在地上擺弄,不時擡頭看向太陽的位置,嘴裡念念有詞,然後指着西方說:“我們應該朝那個方向走。”
韓冬詢問烏依雅的意見:“你覺得呢?”大有她不同意便絕對不跟狐狸走同一個方向的架勢,然而烏依雅确實有别的意見。
“走西南方向。”
韓冬很幹脆地應道:“行。”
那個小夥子心底裡更親近烏依雅一些,也知道她的厲害,但是他是狐狸的攝像,總不能不管狐狸跟着烏依雅跑,所以一時十分為難。
狐狸眉頭微皺,臉色不是太好看,眼睛直視着烏依雅的眼睛,非常直言不諱地說:“我知道你記恨我,但是這是性命攸關的事,你不應該跟我賭氣。地圖顯示目的地在西方,我反複對照多次,終于确定那個方向是西方。你非要往西南方向,那樣我們絕對走不到目的地。”
烏依雅雙手抱在胸前,“走不到目的地,所以呢?你可以自己朝西方走。”
狐狸臉色唰一下陰沉下來。
他的攝像見了,趕緊打圓場,“魚老師肯定有她的想法,我們要不聽聽魚老師的原因?”
烏依雅聳聳肩,“我沒什麼原因,我就是想走西南方。”
狐狸兩個拳頭捏得死緊,額角青筋暴起,他是想轉身就走,但是所有物資都在韓冬手裡,看架勢也知道絕對不可能分給他。
将形勢看清楚後,狐狸的頭腦冷靜下來,身上的肌肉松弛開,臉上挂回和煦的笑容,“剛才是我鑽牛角尖了,就算魚魚的決定是錯的,我拼了這條命也要當一回護花使者。”
“哦。”
不管狐狸内心是怎麼想的,他們達成了共識,一緻決定朝西南方向走。
條件太艱難,行走尚且困難,韓冬他們根本沒有餘力扛着相機走,便把相機拆了放入背包裡,别着運動相機繼續拍攝。也不知鳌球怎麼做到的,運動相機居然也能實現直播。
韓冬的書包非常神奇,将第二個拉鍊拉開以後可以分開變成兩個書包。烏依雅便将水和餅幹分了一半自己背着,剩下的放到韓冬和狐狸的攝像的包裡。
狐狸盯着烏依雅的包說:“這種苦力活讓我來做吧,不好讓你一個女孩子來背。”
烏依雅要笑不笑地說:“你不會是想把我辛辛苦苦搞來的物資都弄走吧。”
狐狸臉皮一繃,“你不要對我有那麼大惡意。”
烏依雅笑笑,“開句玩笑,别生氣。”
“這種事可不興開玩笑。”
意見總算達成一緻,四個人再次上路。烏依雅的體能自然不用多說,韓冬也是經常在戶外跑,狐狸雖然菜但好歹是山海關裡的生物,所以就剩他的攝像比較吃力了。
不過他雖然看着是個白白軟軟的弟弟,但是他也是有骨氣在的,累得流了足有三斤汗,仍是咬牙沒喊一句累。
烏依雅早發現了他的狀況,想替他背包,但他卻咧着大白牙婉拒了。
從紅日當頭走到太陽西斜,四個人足足走了六個小時,卻并未走出多遠。而烏依雅從直升機上搶下來的礦泉水現下卻隻剩六瓶了。
在這個地方,一個人一天最最起碼也得四瓶,隻剩六瓶意味着根本不夠明天的消耗。
除了“水”這座懸在頭頂的利刃,他們還面臨别的問題。别看這裡白天氣溫四十多度,夜晚卻隻有幾度,風一刮,冷得人牙齒發顫。
如果是沙漠地區他們還可以考慮将身體埋在沙子裡,但是荒漠裡地硬得一批,硬要徒手挖坑絕對吃力不讨好。
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烏依雅終于集齊了一小堆枯草,并且找到一個坡度很小的背風坡。
“睡吧,還愣着幹嘛呢?”烏依雅問站着不動的韓冬。
韓冬搖搖頭,在烏依雅附近找了個地方躺下。
希望是他多想了吧。
荒漠夜晚的月光亮得離譜,傾洩在地上像給地表撒了一層厚厚的糖霜。
烏依雅看着天色的星星,不由自主想起周滿,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身體的疲憊慢慢湧上來,眼皮越來越沉,就在即将徹底陷入熟睡之時,烏依雅突然聽到一聲直達腦海的呼喚,立刻便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