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聯邦大樓不久。
智能機傳來一連串的震動聲。
王臻逸點開屏幕,裡頭是來自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的資料包。
上方赫然寫着一行大字:有關你母親的真相。
點開的瞬間,屏幕上就跳出了一段視頻。
畫面中是一間實驗室。難聞的消毒水的氣味混合着血腥味仿佛就要穿透屏幕。實驗員的白大褂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迹。
而在那人的面前,躺着一名比阿昭還要小幾歲的孩子。
“實驗體編号0289,當前狀态良好。”在孩子無力的呻吟聲中,那人的聲音冷靜得令人作嘔。
随着戛然而止的視頻,第二條彈出的内容,是一張有些老舊泛黃的照片。
王臻逸的瞳孔瞬間睜大,握着智能機的手也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張照片中,站在實驗室門口,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是她的母親!!
下方顯示的拍攝時間,是十一年前那起爆炸案發生前的5天。
為什麼,母親會參與到這種實驗之中,她當年又對希望福利院和斯泰爾斯家族所做的這些知道多少?
沒等王臻逸想明白,第三條消息緊接着彈了出來。
一串坐标。
地點距離福利院并不遠。
下方有一行留言:“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一個人來找我。但是要快,他們就要開始銷毀證據了。”
冷靜,要冷靜。
王臻逸摁滅智能機的屏幕,深吸了一口氣。
FBI探員的專業素養告訴她,這很可能是不良夜的陷阱。但為了揭開尋找了十餘年的母親死亡的真相,她别無選擇。
檢查完配槍裡的子彈,她朝着定位的那串坐标的方向趕去。
那是一個被聯邦地圖标記為廢棄地的角落。
王臻逸越是靠近地下室,那股空氣中飄散開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就越是明顯。
她的作戰靴踩在石階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走廊盡頭傳來隐隐約約的哭喊和呼救聲。
王臻逸握緊配槍,貼着一側的牆壁前進。
實驗室門口敞開着。
實驗台上躺着個人,他的西裝已經被汗水浸透,手腳被皮帶牢牢固定。
看到來人身穿的fbi制服,那人似是看到希望一般,再次用力掙紮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會來。”黑衣人冰冷的機械音打斷了那人的呼救。
“你想幹什麼?”王臻逸舉起配槍。
“讓他嘗嘗自己的藥。”黑衣人走向實驗台,皮靴在冰冷的地面上敲出滲人的節奏。“你知道他最喜歡做什麼實驗嗎?直接解剖,不打麻醉。”
“忘了介紹,這裡是希望福利院合作機構,從十一年前開始,斯泰爾斯家族就将那裡的孩子送往這邊,做‘體檢’。而這位,就是實驗室的負責人安德魯·摩爾。”
電子合成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福利院的孩子不都是棄嬰,還有一些沒有辦理《聯邦新生體繁衍許可證》的幼童,聯邦物種繁衍仲裁官将其沒收後送到這裡,一部分通過所謂的收養機構賣到其他星系,剩下的那部分,則是打着體檢的名義,被他們拿來做基因實驗!”
“閉嘴!”安德魯·摩爾突然暴怒,“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懂!為了人類的進步,犧牲是必要的!那個傻瓜就是個軟弱的……”
“撲哧”一聲,黑衣人的刀沒入了安德魯·摩爾左胸口斜上方的位置。
鮮血瞬間噴濺在藍色的實驗室無菌單上,像極了一幅扭曲的現代藝術畫。
王臻逸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把刀放下!”
“你确定要阻止我嗎?”黑衣人冷笑着,繼續将刀往安德魯·摩爾的身體裡進了一寸:“我沒有太多的耐心!最後一遍,王希逸的實驗記錄在哪兒?!”
王臻逸緊扣着扳機的食指一頓。
“在左手邊第二排第一個箱子裡。”安德魯·摩爾的聲音虛弱下來,“密碼是……0412……”
黑衣人快步走向保險箱,手指在密碼按鍵上飛舞。
“你的母親就是發現了這個。”他将手術刀利落地抽出後放回托盤,沾了血的刀鋒在無影燈下閃着寒光。“她本想收集證據,但這個狗爹養的東西比她快了一步。”
“看看這個吧。”黑衣人将取出的實驗日志遞到王臻逸的面前,“這是你母親的,我花了這麼多年才終于找到它。”
安德魯·摩爾在得知面前的fbi探員與王希逸的關系之後,眼睛猛地睜大,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嗚咽。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黑衣人轉過身,繼續用手術刀輕輕劃過安德魯·摩爾的皮膚,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在爆炸前三天,你母親就在這間實驗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