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住的另一人在此刻似乎顯得也有些意外,他聳了聳肩,調笑道:“嗨,你的搭檔,看起來似乎有了其他的......”
任長夏并沒有理會。
在此刻,任何的辯解都已無濟于事。更何況,從開始她就早就意識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她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帶下去,分開關押。”
下一秒,她對着耳麥另一頭,恭敬地回複道:“抓到了,父親。嗯,是兩個人。”
“好,等交易結束後,這兩個人,我要親自好好審問。”通訊儀另一頭的男人滿意地笑道。
這是船艙上層的一間會客廳。
暖色調的燈光将室内的明亮與外頭陰沉昏暗相隔絕,隻有外頭隐隐約約傳來的雷聲在提醒着即将到來的雨陣。
房間的地闆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正中處的紅木圓桌上擺放着的威士忌,其中一瓶已經打開。
醇厚濃郁的酒香在将酒液倒入酒杯的同時,在室内緩緩擴散開。
主位上坐着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普魯士藍羊絨西裝外套,領口處别着工藝繁雜的胸針。面上自帶着一副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姿态,指尖漫不經心地一下下輕輕敲擊着桌面。
“真有意思,你女兒居然能追查到這兒來。這地方,知道的人一個手指頭都數過來,你說是吧,塔隆?”
聞言,坐在一側的男人迅速站了起來。
“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授意讓她來這裡?!我人都在這兒,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他捏緊了拳頭又再次松開,顫抖着聲音問道,“她現在被關在哪裡?是審訊室,還是中層的艙室?你,打算對她做什麼?”
對方并不意味地挑了挑眉,笑着安撫道:“别急,隻是把她關起來好好看守着。沒動她。”
下一秒,他神色陰戾地撥通了一則内線通訊:“一個小時,我要見到呂途,活的抓不到,死的也行。”
他的唇角溢出一絲冷笑: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呂途。
門在不多時被外頭的人敲響。
男人立馬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季先生,我們已經久候多時了。請坐!”
被稱作季先生的來人,身材略顯臃腫,一副商人打扮的模樣,不過單從面相上看起來卻并不精明,圓臉厚唇,倒是一副忠厚老實相。
倒是緊跟在身後的4名alpha保镖,目光銳利,哪怕已經在之前卸去了他們的槍械,依舊給人一種不容輕視的力量感。
“讓您久等了。”季先生微笑着開口,“我能先看看樣品嗎?”
“當然。”他揮了揮手,立馬有人上前。
在桌上攤開的保險箱裡頭,淺藍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着淺淡而又幽微的光,美麗誘人卻暗藏着緻命的危險。
另一邊,王臻逸被關在了一個狹小的船艙裡。眼睛被蒙了起來,手腕和腳踝都被牢牢固定在了一把椅子上。她隐約能聽到外頭有人的腳步聲和交談聲,但卻沒有辦法仔細分辨其中内容。
海水的鹹腥味混着潮濕陰暗的屋子散發出的黴味,這股味道讓她很不舒服,頭疼,可能還有些發熱。
她一邊冷靜地判斷着自己的身體狀況,一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靈活地從指甲蓋下取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金屬絲,經過幾次校準之後,她熟練地将其放入了手铐的鎖孔之中。
不知道他會怎麼解開手铐,還是像之前那樣,掰斷自己的小手指嗎?王臻逸忍不住想。
可是,這又關她什麼事呢?
她搖了搖腦袋,試圖趕走那些無關緊要的念頭。
在手铐被解開之後,她一把揭下了附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環顧了一圈四周,這件屋子的艙門從外頭上了鎖,看守的人員并不多,從談話聲來看不會超過三人。窗戶也被嚴嚴實實地封死了。
接下來是腳踝上的束縛。
監控室裡,任長夏正通過監控屏幕觀察着這一切。
“她就是紅桃Q之前監視的那位fbi探員嗎?”有人問。
“看起來也不是很聰明啊。都沒發現我們裝了監控。”另外一人嘲諷道嗎,“不是說fbi反偵察意識很強的嘛。”
“那個面具男是誰啊,怎麼剛在不把他面具摘了?”
“boss說了,他要親自審問,你要先動手我可不攔着你。”
omega沒有插話,隻靜靜凝視着另一個屏幕上的影像,逐漸皺起了眉頭。
那個艙室的自然光線很暗,不開燈的狀況下監控裡頭幾乎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一個眨眼的功夫,屏幕上的影像消失了——很顯然,被束縛者已經找到了隐藏的監控攝像頭并成功将其關閉。
“外頭的人都是死的嗎?給我把人看住了!”任長夏厲聲命令道。
王臻逸隐匿在黑暗中,等待着外頭慌亂的腳步聲響起。
鎖開了。
她眼睛亮了亮,輕吐出一口氣,手中穩穩地握着剛才從椅子上拆下來的一根金屬杆。當門被打開的那一霎那,她像隻敏捷的獵豹般迅速撲出,一擊即中,金屬杆精準地打在來人的後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