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聲輕微的“咔哒”聲響起——保險被打開了。
室内爆發出一陣混亂。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在室内同時炸開。
緊接着,更多的槍聲響起。桌上的酒杯不知道是被子彈擊碎的,還是不小心碰倒後落在地上摔碎的。
碎片四處飛濺。
在充斥着火藥味和血腥氣的混亂中,季先生撣了撣身上被波及到的塵埃,在幾名黑衣保镖的護衛下,朝着外頭大步走去。
臨走前,他斜睨了一眼地上已經中彈受傷的男人,沖手下命令道,“别把人弄死了。”
他心情很好地轉過身,十分好心地提醒:“留着這些子彈對付條子吧,唔,如果你能活那麼久的話。”
聞言,後者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給你們......離開的機會?”
“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非常遺憾地通知您,您的計劃失敗了。我知道那架直升機,被你的人拆掉了關鍵部件。不過沒關系,我的船已經到了。”
另一頭,船艙内的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被巡邏的人員發現前,王臻逸在迅速閃身躲入了一個隐蔽的角落。
正當她還在思忖着怎麼才能順利脫身後,與組織取得聯系時,不遠處的一艘才駛出去不遠的遊艇發生了爆炸。
海面上瞬間火光沖天。
不遠處的岸邊,有人遠遠眺望着這一頭的情況。映照在她瞳孔中的火光,将她蒼白的面色襯得倒是有了幾分活人的氣色。
她快慰地大笑出聲。
就快了,那些制造十一年前那場爆炸案的兇手們,很快都能送他們去到地獄了。
站在她身側的人彎腰向她彙報道:“按照您的吩咐,炸彈已經被引爆了,隻不過,爆炸的位置和之前預想的有所偏差。”
海面上,伴随着逐漸升高的水位以及船體劇烈的搖晃,不少人紛紛選擇棄船而逃,朝着原先出發的起點,也就是距離最近的大船方向遊去。
這是唯一的逃生方案,也是最壞的方案。
尤其,是對于在那艘船上不久前才被背叛的交易方來說。
不可避免的,雙方勢力即将會有一場惡戰。
刺耳的聲音在這一層狹窄的走廊上回蕩。
王臻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失去了與外界聯系的通訊設備,還有來自最信任的同伴的叛離,以及逐漸升高開始變得不對勁的身體狀況......
後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不過既然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對方交易的行動肯定會加快。
還有他,手铐應該不會把他困住多久。
屬于她的時間不多了。
下一秒,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皮質短外套将她整個人襯得更加利落幹練。
是任長夏。
海風将她那已經養長了不少都快遮住眉眼的劉海向後翻起,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走廊盡頭沒有光,她就站在陰影裡,神色晦暗地向她望過來。
手臂在空中緩緩向上擡起,槍口對準了王臻逸的方向。
下一秒。
砰!砰!砰!砰!
四聲槍響,在她耳後炸裂開來。
她身後的兩個小喽啰應聲倒地。
持槍的手被打中,兩人隻好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一人捂着大腿,一人抱着膝蓋,慘叫着在地上打滾。
開槍的手很穩,沒有絲毫顫抖。
倒在地上的人緩過最初的疼痛之後,破口大罵:“紅桃Q,你在幹什麼?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她現在可是我們的籌碼,當了幾天FBI還真把自己當警察了?叛徒的下場是什麼樣的,你應該見過不少了吧?”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頭沖王臻逸笑道,“啊,對了,不去和您的父親打個招呼嗎?他……”
下一秒,一枚子彈精準地擊中了他的喉管。
“多嘴!”她有些厭惡地開口,聲音中不帶一絲一毫地波動,就好像剛才開槍的并不是她。
精準的射擊和冷漠的神情,看起來确實和她曾經認識的那個粗線條omega探員很不一樣。
可她伸出來握住自己手腕的掌心,還是同原來那般溫暖柔軟。
“死人的話,老大你别信。”
就連稱呼,也還是和之前一樣。
任長夏帶着她抄小路,穿過了幾道狹窄的走廊和一個甲闆,速度很快,像是對船上的每個角落都了如指掌。
“這邊走。要快一點了!”
路上,她看到有幾個倒在地上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