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所謂的“關系”——?
“說起來,這次去看的預選賽,是和你的後輩有關嗎?”
與山本低調進入看台的綱吉走在好友的身後,他望着正在清理中的棒球場以及兩側正在準備中的隊伍詢問道。
“猜到了?不愧是綱!”
“因為你曾經提到過一個新人捕手最近已經升入一軍了吧?而那個人就是從青道畢業的。”綱吉将視線落在左側的球員休息區,因為他們兩人的座位離一壘足夠近,所以隐約可以聽到下面某位球員的咋呼聲。
其實綱吉也隻是看過山本參加的那兩次夏甲而已,對于後面的甲子園并沒怎麼關注。不過,因為山本在職棒的原因,每到夏甲那段時期他都會提一些當時的有關信息。也就是在那時,綱吉聽說了那個獲得多家球隊一指的捕手。
“不過我也隻是偶然碰到過一次他和以前的隊友聚餐而已。”山本摩挲着下巴,“嘛,也就是因為那次稍微和後輩拉近了點兒距離吧。”
“那真是太好了。”不說别的,隻要得知山本與其他人相處得好,綱吉就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可在下一瞬——他卻随某人的路過微微變了臉色。同樣,山本也注意到了這點,他們兩人短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接着,山本無言地站起身,一副要去洗手間的樣子離開了座位,綱吉則留在原地等待。
期間,從身後感到了些許新的氣息在逐漸靠近。
是剛才那個人的同伴?不……考慮身處過于吵鬧的棒球場中,普通遊客的可能性才更大。于是沢田綱吉依舊保持着等待朋友的樣子,像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青年——俗稱“走神”。
如果是普通遊客的話,找到位置後就會安分了吧。
他這麼想着,同時感應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氣息,和停頓下來的腳步。
——接着是一聲随性卻又像在感慨些什麼似的語調在他旁邊響起。
“真是青春啊——”
這麼聽起來,似乎隻是社畜在羨慕懷念學生時代的樣子。沢田綱吉微微側頭,然後他看見兩個戴着墨鏡、穿着印花POLO衫的青年男子站在距離他三四個座位的過道處。
“啊、先生,你支持的是哪邊?”不知是察覺到了視線還是這個人過于自來熟,男子一手扶着單肩背着的硬質箱子一面朝沢田綱吉搭話。
對此,綱吉倒是感到有些意外。因為這個人顯然屬于前者。
雖然他沒拿出裡包恩教導的那份勁頭去觀察,但也稍稍注意了些,更何況自己還帶着遮陽帽,多少有些隐蔽的效果。他微微擡起些腦袋,看着那個朝他搭話的男子,然後擡手指向棒球場左側的那支隊伍。
“喔哦,很精神的一隊。要不我也支持他們好啦。”
這麼說着的瞬間,綱吉看到站在男子身側的另一名青年以肘部向男子捅去。
“……”
裝作沒看到好了。無視掉他的輕聲痛呼,綱吉選擇轉移話題,“兩位之前沒有來看過?聽起來好像對兩邊的隊伍都不曾了解似的。”
捅的那方略顯煩躁地别過腦袋,似乎對這類溝通沒什麼興趣。而被捅的那方卻與之相反,簡直就像許久未見的朋友一樣熟絡。
“從大學畢業後就沒怎麼關注了啊,這次也隻是‘公司同事邀請’……”他一副充滿興趣的模樣指了指球場,“所以這次預選決賽是哪兩個學校?”
“是青道和藥師。上一屆就是青道擠進的甲子園。”沢田綱吉溫和耐心地回答,然後他将目光自然地落在兩人背着的箱子上,宛如已經聊開了的普通路人一樣分了他們一絲同情,“你們是新人記者吧,這個天氣還要幫前輩背着這麼重的東西也挺辛苦的。”
男子愣了一瞬,卻又很快反應過來哈哈笑着。“啊、對……就是說啊!”
現在基本可以确定,山本追上去的那個和這兩人是為了同一件事了。
雖然這兩人的變裝毫無漏洞,和周圍變多了的便衣比起來高了不少檔次。但他們攜帶的統一規格的耳機還是暴露了身份,所以沢田綱吉才故意随口試探了一句。
——畢竟不管什麼樣的記者申請入場總是要挂胸牌的。
然而知道這點的兩人卻配合着應下,現在正帶着一股壓迫感坐在他的兩側。
可以肯定,這裡(棒球場)已經被卷入某個重大案件中了。
“真是過分啊,小綱。竟然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半長發的青年勾下墨鏡,使之随意地挂在鼻尖。明明嗓音沉穩且帶着慵懶般的随性,語氣卻像小孩子一樣,甚至誇張地裝作很委屈的模樣。
沢田綱吉不是很理解,他隻是在實習參觀期間與他接觸過一兩次,為什麼對方卻能如此熟絡。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吐槽了,“先裝作不認識的明明是萩前輩。”
“哎、剛開始不是沒想到你會在這兒嘛,而且還帶着這樣的帽子。”萩一邊說一邊拍拍綱吉頭上戴着的空頂防曬帽。
“……快别說這些了,萩(はぎ)。”另一側的卷毛已經不耐煩地抽起了香煙,他用指關節敲敲自己的箱子,“正事要緊。”
聽到這個,沢田綱吉也正色起來。其實他率先注意到的就是他們兩人背着的同款箱子,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個原先就職在□□處理班,前兩年轉到了搜查一課的“特殊犯罪搜查班”裡。
綜合下來,能得出的結論自然是球場内放置了“那個東西”,可這裡是足以容納近40,000人的比賽場地,如果這裡真的有“那個東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