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愛過一個人，她看起來就像聖誕節清晨的陽光，初雪以後松樹枝上的小松鼠，雨天小路上濺到行人褲腿上的泥點，還有那些最美的玫瑰花。”

—納博科夫

聖誕節終究還是要和家人一起度過。斯卡曼德一家向馬爾福夫婦拜别後，就從馬爾福莊園的壁爐回到了棚屋。

一出壁爐，食物的香氣就直沖鼻腔。蒂娜端着烤雞從廚房出來，沖他們喊道，“收拾收拾，馬上開飯了。”

克莉斯解開鬥篷跑上樓，氣喘籲籲沖進了房間，将鬥篷一把扔到床上。又走到鏡子前，慌亂地摘下脖子上的珍珠項鍊。

昏暗的房間，隻有壁爐裡的柴木在燃燒。火光的舔舐下，手中的珍珠項鍊散發一種淡橙的光澤。克莉斯拉開梳妝鏡的抽屜，将它收起來。

——

“我真的快要瘋了，我真的......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的眼睛，你的笑容，你的面孔。遇見你之前，我從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直到我的目光沒辦法從你的身上離開，直到我滿腦子想的隻有你……”

“奎妮，你希望...不....我希望我的未來一直會有你的存在......你願意把我和你變成我們嗎？”

微風卷席着雪花在周身飄零，冰涼的空氣還有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葡萄酒的氣息，都毫不留情地鑽進鼻腔。克莉斯擡頭對上那雙通透的灰藍色雙眼，她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膛，呼出的氣息化成霧氣，飄散在兩人之間。德拉科的呼吸聲似乎還帶在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她知道他在等待她的回答。

“我...”

她的腦袋如同火了一般，視線模糊，聲音聽的也不真切。如果面前有面鏡子，一定會映照出火紅的臉、灼熱的腦袋和額頭滑落的汗珠。

“克莉斯，奧斯汀在找你。”

身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兩人朝聲音的方向望去。盧修斯正站在不遠處，正面無表情看着他們，也不知道他是否聽見兩人全部的對話。

克莉斯掙開德拉科箍住她的手，經過盧修斯，她的頭更低了。落荒而逃，這個詞形容她此刻，在合适不過。

直到離開馬爾福莊園，她也沒有和德拉科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去看他。但至始至終，她都能感受到他似乎要穿透自己的目光。

____

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克莉斯不确定她對德拉科的感覺，是否就是喜歡。他為什麼會喜歡她？她脾氣不好又經常欺負他，他為什麼要喜歡自己？

“克莉斯！”

羅夫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拽回來，她擡起手中的刀，案闆上的鮮肉都要快被她剁成肉泥了。

“你怎麼了？這幾天一直不在狀态。”羅夫走過來把幸存的肉塊放進鐵桶，倚在桌邊，“你有什麼煩心事嗎？完全可以和我聊聊，說不定我會幫你解答。”

“沒事，我在想巴比巴克的事情。”克莉斯對他搖搖頭，戴上手套，提起腳下的鐵桶，朝往4X動物區方向走去。

羅夫提起桶跟上，狹長的眼睛眯起，“老爸不都說這次聽證會隻是走個形式，你還在擔心什麼？而且你從舞會那天回來就一直不對勁，怎麼了？是德拉科那小子欺負你了？”

“跟德拉科沒關系，算了……”克莉斯雙手放在嘴前，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随後不遠處伴随着塵霧傳來響動聲，兩隻成年角駝獸出現在兩人視野，它們的後面還跟着隻幼崽。

“唉，我們奎妮長大了，有自己心事咯。”

羅夫長籲一口氣，從桶裡掏出鮮肉塊。角駝獸慢慢走過來，低下頭，嘴邊滑膩的觸須伸纏上鮮肉，将肉塊送到嘴裡。

克莉斯拿肉的手頓了下，又放下去，愠怒地看羅夫一眼，“什麼啊？跟你說你也不懂！”

她面前的角駝獸幼崽看見食物被放下，嘴裡發出呼噜噜的聲響，用頭拱起克莉斯。

羅夫癟癟嘴，把桶裡的鮮肉遞到角駝獸幼崽嘴前，“姐姐不給你，哥哥喂你。”

——

返校日，克莉斯擡頭望向陰沉的天空，長歎一口氣。她既盼望見到德拉科又害怕去面對他。

站台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嘈雜，身邊時不時蹿過幾個嬉戲打鬧地小巫師。克莉斯和羅夫跟父母告别後，就迅速提着行李上了火車，找到一個空包廂。

火車漸漸開動，外面濃濃的霧氣撲到玻璃上，看不清面的景象。

“你們在這裡啊！我找了好幾個車廂。”菲奧娜氣喘呼呼地推開滑門。她外穿羊絨小外套，頭戴小帽還圍着棕色圍巾，隻露出一雙大眼，像一隻小熊。

“Dragon~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姐姐~”菲奧娜還沒脫下外衣，就開始揉戳Dragon軟乎乎的小毛臉，Dragon隻能喵嗚的反抗幾聲。

“你先把行李箱收好。”克莉斯拍打菲奧娜的手背。

“哦。”菲奧娜讪讪地收回手背，“我剛剛在前面包廂看到德拉科，他怎麼不過來坐啊？潘西看見他眼睛直放光，恨不得撲上去把他吃了。”

克莉斯甩下手裡的雜志，雙手懷抱在胸前，身體朝向車窗倚去，“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不過來，他愛過來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