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奧娜一進門就看見克莉斯縮在沙發裡,裹着絨毯看書。她上前一把将書奪下,“親愛的,别看了,好不容易出來,我們出去逛逛。”
克莉斯仰頭看她,歎了口氣,“走吧。”
剛出帳篷,走到拐角,克莉斯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德拉科。風吹動着旗幟,陰影下的他忽明忽暗,額前的金發被風吹起。許久未見,他好像長高不少,輪廓也逐漸分明。
“來了。”他說出的這句話,平淡地就好像她才離開幾分鐘一樣。
菲奧娜貼近克莉斯,小聲道,“那我先走了,塞德在那邊等我。”
待菲奧娜離開,德拉科彎腰伏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可以幻影移形嗎?”
“什麼?”
還沒等克莉斯反應過來,德拉科便拉住她的手,瞬間消失在嘈雜的人群中。
克莉斯閉上眼睛感受德拉科貼過來的面頰。血液在肌膚下沸騰,呼吸變成失控的喘息。手指糾纏發絲,吸進陶醉的香氣。他們張開嘴,隻想要呼吸,隻想要吞咽彼此。奇妙的感覺就像是一種堕落,那種流淌,如流逝的黃沙,如波濤的海浪。肌膚的觸感,讓欲望變本加厲,如此強烈。他們沒有說話,互相感受柔軟的溫度,用深吻去表達對彼此的思念。
熱烈的吻卻稍顯笨拙,牙齒與軟肉磕碰,吻中彌漫起血腥味兩人才停下。
林子中萬籁俱寂,隻有急促的呼吸與心跳。
“想吃冰淇淋嗎?”
“嗯?”克莉斯從他胸膛中擡起頭,看到他的嘴角被牙齒磕碰出的傷口,掏出手帕,抹去血珠,“那我想要覆盆子味道的。”
他們十指相扣穿過樹林,走下山坡回到營地。
——
羅夫興奮地沖進來,他的臉上塗滿綠色的油彩,頭戴綠色高帽,胸前也戴滿了會發光的玫瑰勳章。他在帳篷裡大聲叫喊愛爾蘭必勝後被爸爸趕出去。
“他假期拼命打工的錢就為了這一刻吧?”克莉斯從衣架上取下大衣,哈哈取笑道。
“克莉斯,你嘴唇怎麼破了?”
“什麼?”克莉斯慌張地用手指摸了下嘴唇,摸到已經結痂的傷口,“可能是下午吃跳跳冰淇淋的時候嗑的。”
“下次小心點,回來塗點白鮮,我們走吧。”媽媽沒有多說什麼,擡手給幫她系上圍巾,“場館上面風大,别感冒了,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克莉斯腦袋埋進圍巾裡呆呆地點頭,試圖掩飾内心的驚慌。
“全景望遠鏡!克莉斯你看,用它可以重放畫面,慢動作回放,你快看看!”羅夫一臉興奮地給克莉斯展示手裡的望遠鏡,把鏡片對準克莉斯的雙眼。
她嫌棄地推開羅夫,“一會别跟我坐一起,我今天不是你妹妹……”
他今天簡直太瘋狂了。
忽然樹林的遠處傳來低沉的鑼聲,樹上千盞的燈籠瞬間點亮,照亮通往賽場的道路。成千上萬的人開始湧向賽場,歌聲,歡笑聲,叫喊聲在四周響起。
“一等票!”入口處的女巫師看了他們的票後喊道,“頂層包廂,奧斯汀,坐電梯可以直達。”
乘坐電梯到達頂層,包廂裡面的人并不是很多,還有幾個家養小精靈正替自己的主人占位置。第一排是留給各國的魔法部部長,所以他們選擇坐在第二排的位置。
克莉斯跑上前,趴在欄杆,向下望去。她沒想到體育場如此之大,下面場地的大小至少能容下十個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賽場。投球的圓環大概有五十英尺那麼高,半空中還懸浮一塊巨大的黑闆,上面不斷閃現金色的文字廣告。
——
絨簾掀開的一瞬間,場館中的探照燈一瞬間掃射在眼前,德拉科不耐煩地擡起手遮住刺眼的燈光。
皮鞋踩在破舊的木闆上發出咯吱的響聲,環視一圈後,他穿過嘈雜的人群徑直朝前方走去。
克莉斯靠在椅背打盹,臉頰泛起紅暈,散落在額前的碎發随着她的呼吸有規律的起伏。德拉科坐在她旁邊的位置,手輕托克莉斯的腦袋,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賽!"
洪亮如雷鳴的聲音驚醒了熟睡的克莉斯,她迷糊地睜開眼睛,僵硬的脖頸讓她一時間擡不起頭。她擡手時,卻有隻手替她揉捏起酸澀的脖頸。陌生的觸感讓她瞬間驚醒,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左手被人緊握,然而熟悉的雪松香萦繞在鼻尖,讓她慢慢放松下神經,感受他手掌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