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受限,時間受限。商庭樾這場即興的懲罰并沒有肆意過久。
然而僅一次,明婳也被折騰得不輕。
結束時,男人替她穿衣服。
她本想投桃報李地幫幫他,可天不遂人願,她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還好,男人比她要體面。
除了不怎麼體面的地方,其餘衣物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像有意用這一身矜持昂貴的西裝來壓制靈魂中嗜血瘋長的暴虐一樣。
商庭樾把她放到幹淨的座椅上,騰出手收拾自己,收拾車廂。
他将計生用品用紙巾包起來,又細心擦去座椅上和地毯上殘留的污濁痕迹。然後擦淨手,穿好衣服,将她從對面又抱回來。
難以想象他這副同出席高層會議如出一轍的正經姿态竟然是在做這樣不正經的事——
連明婳都忍不住臉紅了。
“還說不是蓄謀已久。”
她阖着眼在他懷裡嗔,“車裡連那個都有。”
男人提唇,“有備無患罷了。”
明婳沒認真跟他生氣,隻戳着他似笑非笑道,“商先生,知不知道你的信譽值已經在我這裡大打折扣了。電話裡說好的三天回來,結果呢?”
他很坦蕩,“SORRY,有事兒耽擱了。”邊說邊從冰箱中拿出一瓶電解質水,打開先喂她。等女人搖頭說不要了才接過來喝完剩下的,然後将瓶子丢到不遠處那堆用過的紙巾裡。
甘甜的水湮沒喉嚨,潤物無聲,明婳舒服了些。于是滿意地摟着他親了親,笑,“行吧。看你服務态度良好,原諒你。”
男人微挑起眉,“這樣簡單?可以過分一點。比如要個補償禮物、道歉禮物什麼的。”
明婳眼睛一眯,“看來已經準備好了?那還非要讓我開口,壞不壞?”
“我覺得你很喜歡我的壞。”
他意有所指,女人很難不浮想聯翩。畢竟他剛剛的強勢霸道帶領她見識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一種要融化的感覺。意識浮在半空,身體的感官卻被一波高過一波的浪|潮湮滅。滅頂的瞬間,眼前白光一閃,她幾乎窒息了,可男人依舊兇狠地探索那個叫人崩潰的點……最後徹底沒了意識,他才餍足地撤開來。指腹描摹顫栗的下唇,安撫性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想不下去了。
頓時覺得他真的很壞。
壞人于“怒視”下從儲物格中拿出了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遞給她,道,“在威尼斯談合作時有場珠寶發布會,無意中發現有一款很适合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明婳眉心微動,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揭開他的“驚喜”。
入目是一條工藝極為精巧的鑽石項鍊。
以雲中仙鶴為載體,同時融入并蒂芙蓉的主體設計。鶴栖芙蓉的造型如同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畫,将詩畫意境中東方女性的柔美内斂寓意地恰到好處。
細細觀摩一番,女人目露驚豔,不禁贊歎,“很漂亮,而且鍊體的設計也很有想法。很久沒在西方的珠寶發布會上看到将東方美學藝術呈現得如此透徹的作品了。
商庭樾淡笑,“藝術我不懂。隻是覺得這條項鍊很配你,尤其是芙蓉花的部分。”
明婳收起盒子放到一邊,仰頭疑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芙蓉花?”
“很容易猜到,不是麼?”
男人的手滑向她腰際細細摩挲,躬身與她貼耳,低啞的嗓音被夜色烘得極為性感。
“發簪,扇面,衣服的繡樣,甚至是……”
他眼底通紅,及時住了口,女人卻如親耳聽到般熱了臉。
她知道,第一次的時候他便發現了。
自己小腹往下靠近子宮的位置,紋着一片芙蓉花的圖案。誘惑,震撼,花蕊層層疊疊,嫣紅盛開在蕖白如雪的肌膚上。
他好奇,隻是沒機會問。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或攪或撚,他身體力行地表達了直白的喜歡。
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
明婳倚在男人臂彎裡陷入沉思。
不過是分手後的自我麻痹,所以逃離到京市的一家刺青館體驗叛逆的感覺。也就在那裡,她碰到了早有耳聞卻一直沒見過面的詹雨佳,這個紋身的位置還是她建議的。
男人耐心的吻将她從回憶裡一點一點喚回來。她怔了怔,沒解釋,隻不講道理地抱着他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芙蓉花嗎?”
他搖頭。
“因為……”
她抵着他的肩骨笑了,“我的小名叫芙芙。”
商庭樾眉骨一挑,“……芙芙?”
“嗯。”明婳繼續說,“當年我媽懷我的時候,我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想給我取名字。”
“我爺爺取了一個“芙”字,我外公取了一個“婳”字。最終爺爺沒拗得過外公,就應了後者的想法叫明婳,而“芙芙”就成了我的小名。”
話落,他默了默。大掌撫上面前人如瀑的青絲,來回摩挲,像是有些羨慕,“婳寓意美好,芙寓意祥和,你家人真的很愛你。”
明婳點頭。許久,才又有點不可思議地笑了,“商庭樾,沒想到除了我家人,你會是第一個知道我小名的人。”
男人勾唇,不語。
“你看我連小名都告訴你了。”
女人眨眨眼,突然與他打了一記回馬槍,“你準備什麼時候坦白說出你的外号,嗯?冷面、閻……唔!”
商庭樾俯身欺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