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主任聽了臉色鐵青,“這種錢你們都敢收,平常防詐騙宣傳活動全白講了是吧?!”
尤見君制止主任,繼續看着他們說:“讓你們發就發,這麼聽話,你們也不是八歲小孩,都成年了,可以負法律責任的年紀了。”
在兩個男生眼中看來,這個男人比教導主任發飙更恐怖,平靜無波卻感覺壓在地底下喘不了氣。
李宴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熟悉感撲面而來,他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畫面,也是衆目睽睽下,周圍一片嘈雜聲,但有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他身前。
是誰?看不清。
腦袋有點兒痛,晃晃頭,“小宴。”
李宴猛地擡頭,幻境與現實重合,男人滿眼擔憂望着自己。
“小宴,你怎麼了?”
李宴撐着桌子張了張嘴,半天才啞聲道:“尤見君。”
“嗯?”
“……我沒事。”
李宴樣子看上去不像沒事,更像是突然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慘白,那一瞬間仿佛被打折了骨頭,不是身上帶來的疼痛感,而是刻在靈魂般,無法洗滌的一種悲楚,他雙眸隻看得見一個身影。
尤見君眼神微變,顧不得其他,扶着他肩膀,将剩下的事情留給方助處理,他攬着人往外走。
出辦公室準備下樓是就被一個人攔住。
薛思文從拐角鑽出來,望着他們親密的姿勢心生妒火:“尤哥,你要為了這麼一個東西名聲都不要了嗎?他粗鄙不堪,打架惹是生非,你不是最讨厭這種人嗎?我和他不一樣啊,我從名門出生,通曉事世,他們都說我乖巧懂事,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看我一眼呢?!”
李宴按了按太陽穴,真聒噪,吵着腦仁疼。
尤見君手指在他太陽穴揉了揉,忽地擡頭,眼神裡那點兒溫柔消失殆盡,剩下的全是薄怒和寒意:“滾開。”
薛思文愣住,他從沒聽見尤見君這麼和自己說過,他呆呆望着人離開。
兩人錯身之際,“你幹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後面的事我助理會跟薛老聊的,你猜猜他面子值多少?”
等一下,不能讓他爺爺知道!等薛思文慌慌張張回神,那兩個身影早已消失于樓梯間。
“……”李宴坐在車裡躺了會兒,徹底從那種虛無缥缈的狀态回到現實,他枕在男人腿間,不用擡頭就望進那雙深情眼,伸手撫摸,他細細感受手下輕顫的眼眸,過了會兒幽幽開口,“尤見君,我們以前見過嗎?”
眼睑微斂,尤見君移開遮住他雙眸的手指,李宴正好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錯愕。
“怎麼得出了這個結論的,你看見了什麼?”
“不……”李宴沉吟,他不知怎麼解釋他突如其來的想法,慢慢從他身上爬起來,“算了,當我沒說過。”
“但是你剛才那樣沒關系嗎?”
“什麼?”
李宴努嘴:“你那幹弟弟啊,你們兩家鬧掰沒事嗎?”
尤見君意味深長盯了他一眼,盯着人實在受不住瞪了一眼,李宴向後撤,不自在揉揉鼻梁:“幹嘛這麼看着我。”
尤見君笑意帶了個小勾子,李宴稍稍一動就渾身刺癢。
“沒有幹弟弟,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關系,宴宴,我隻喜歡你,薛家怎麼樣跟我沒關系,他們傷你就是成心與我作對。”
聽着男人鄭重其事的表白李宴一陣耳熱,轉頭望着窗外樹枝:“知道了。”
休息過後,尤見君還是擔心他身體,帶着人去醫院檢查一番,身體健康,醫生判斷隻是低血糖或供血不足導緻的,李宴也沒想到就因為頭暈被帶來醫院,尤見君還一定要他做全身檢查。
他從上次泡溫泉時就發現了,尤見君是不是太在意他的身體狀況了,驚弓之鳥,不過做個檢查而已,他也願意配合,完了還是要繼續回校。
兩人在校門口分别。
李宴沒有先走的意思:“你走吧。”
尤見君碰了下他手心,“你先進去,我看着你走。”
兩人僵持了會兒,李宴無奈隻好往裡走,走到樓梯口準備上樓時轉身朝還站在那裡的男人揮手就上去了。
尤見君正準備擡腳回車裡,瞬間注意到車後異動,他早就發現有人在樹後面盯了很久,他不喜歡那種偷窺者的視線。
“看夠了就出來吧,見不得人嗎?”
過了會兒樹旁走出來一個同李宴穿着同樣校服的男生,尤見君盯着這張臉腦海裡閃過無數畫面,一半以上都與李宴夾雜在一起,沒想到這輩子見到這張臉還是如此令人生厭。
“我以為你隻會背後對尤家搞點小動作,現在還舞到跟前來了。”
傅之白握緊拳頭:“你多久知道的?”
“三年前。”
尤見君早在調查傅家時就感覺傅之白有異動。
沒想到對方這麼早就開始動手了,傅之白自嘲一聲,眼神在陽光下陰沉極了,“那你早知道是我把那篇帖子熱度擴大的了。”
沒想到還有傅之白的參與,尤見君黑眸一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把資産轉移就不會影響到傅家吧,你跟你舅舅到底從晨陽那塊地得了多少東西,你覺得沒人知道?”
傅之白目眦盡裂:“你做了什麼!”
“他們還沒聯系你嗎,那你可要盡快打電話問下你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