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如再等荊藍的回答,“算了星如,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荊藍緩緩開口道,木星如輕笑搖搖頭,沒有說話。
但也從那晚過後,兩人也沒再提這件事,和以前一樣甚至還要更往前一些。雖說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木星如總是很有分寸,反而荊藍卻覺得心裡失去了什麼似的,想抓也沒有機會去抓住。
直到木星如搬走那天,荊藍回到家後才發現整個房子都是冷清清的,她曾貪戀溫暖卻一手将溫暖推得越來越遠。
荊藍靠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疲憊不堪,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天花闆,不知再想什麼。
她承認,她貪戀木星如的所有,但她說不出口也不會說出口。自己比木星如大了好幾歲,已不在年輕,更不想讓木星如受到别人的指點。
後面的日子,荊藍還是和往常一樣閉店後去早餐店,來來回回也就那幾樣,吃多了會膩,但不吃的話會忍不住去想,兩人也像普通朋友一樣約飯聊天,而木星如也偶爾光顧荊藍的酒吧,就坐在那裡,看着酒吧來往的人,以及在人群中尤為醒目的荊藍,穿插人群遊刃有餘。
“又見面了。”玫瑰拿着酒杯來到木星如身邊,她笑道,木星如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是沒追上?還是說被她甩了?”玫瑰見木星如不說話,她繼續刺激道。
木星如皺眉,這次連個眼神都不給她,“你可太傷人家的心了。”玫瑰不依不饒,木星如聽不下去她起身準備離開,卻被玫瑰按住手。
她皺眉冷聲道:“松開。”玫瑰不自讨沒趣,她笑了笑,接着說:“我們是同類人,你是,我是,荊藍也是。”
“偏偏喜歡得不到的東西,你得不到荊藍,我得不到你,荊藍嘛………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玫瑰看向人群中的荊藍。
“她不是,我也不是。”木星如的回答和荊藍之前回答的一模一樣,這讓玫瑰感到驚訝,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再看向這邊,餘光撇到是荊藍,玫瑰心生一計,突然勾住木星如的脖子俯身傾去,恰好一幕被荊藍看到,忍不住皺眉,冰冷的眼神看向她們。
木星如很快反應過來,她猛地推開玫瑰,下意識的看向荊藍那裡,見荊藍已經離開她頓時慌了神。
“她走了,考慮下我呗。”玫瑰笑道,她确實得不到,但她還是很喜歡看到荊藍生氣的模樣,木星如頭一次說髒話,“神經。”随後追着荊藍離開的方向。
玫瑰看着遠去的背影,喝了一口酒後,意味深長的笑着,“我們是一路人。”她喃喃自語。
荊藍看到那一幕後,心裡不是滋味,她離開來了後門小巷中,同樣的位置但心境卻不一樣,現在是煩躁。
她點了根女士香煙,星火在黑夜中燃氣,荊藍靠在門旁仰頭不知該看向哪裡,身邊煙霧缭繞,輕閉着雙眼。
木星如也跟了過去,便看到有一人靠在那裡抽着煙,木星如有些震驚,她想,荊藍是在抽煙?
荊藍聽到了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去,木星如站在那裡,“你……”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我什麼……”木星如開口問道,“你路過?”荊藍想了想,也隻想出這個蹩腳的理由。
木星如低笑,她向荊藍走去,“嗯,路過,順便看看你。”
“嗯。”荊藍沒有其他話,木星如接着說:“因為不想你誤會,所以我才路過。”木星如再向荊藍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幕。
“我知道,不用解釋。”荊藍沒有誤會,隻是感覺到不舒服所以才出來透透氣……好吧,她确實不爽了。
木星如不信,就算自作多情了她也覺得是荊藍在吃醋,“荊藍,你其實也有點喜歡我對吧?”木星如提了兩人很久沒提的問題,荊藍愣了愣,随後輕笑一聲,她沒有否認,直接回答道:“是有點喜歡,但這不算什麼。”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我也不能都一一回答她們。”荊藍說得很直接,木星如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荊藍,真實又毫不遮掩。
“星如,你很好,但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對你不公平,我也不值得。”荊藍苦笑道,說完後心裡非但沒好受甚至更難過了,她還是在嘴硬,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因為不公平也不值得。
“如果我說非要呢?荊藍你在害怕什麼?”木星如不會順着荊藍,她一語道破,害怕什麼?是害怕自己不再年輕還是害怕自己隻是圖個新鮮感。
荊藍搖搖頭,香煙夾在指尖,她看向木星如,風吹起兩人的發絲,她說:“害怕所害怕的東西,星如,明年我三十五了,或者再過些年你會看到四十歲的我,四十五歲的我以及五十歲的我……”
她低笑一聲,接着說:“越說越多,我們中間差得這六年,追不上也抓不住,我倒退不了你在的年齡段,星如你明白嗎?”
“荊藍永遠年輕。”木星如沒有正面回答荊藍的話,她看向荊藍,荊藍也隻是笑着,“荊藍永遠年輕,可荊老闆不是。”
“星如,我們……還是别再聯系了……到此為止吧……”荊藍最後還是狠心說出這話,木星如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荊藍不想和自己再有聯系……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口的話,直到荊藍離開後,木星如依舊站在那裡,似乎還能聞到荊藍身上的味道,那晚她也不知什麼時候回的家。
之後這些天,常來的人卻不在來往,木星如盯着路口的方向,萬一她擡頭就能看到人站在她的面前,但她想,不會了。
荊藍要和自己斷了聯系,她不會再來了,木星如卻覺得心裡某塊地方空落落的,不去想她,偏偏揮之不去。
一天,兩天,三四天……大概一個多月木星如并沒有見到荊藍的蹤影,她也去過酒吧偷偷看一眼,卻還是沒見到心心念念的身影。
這次,木星如再次踏進酒吧,想要再次碰個運氣,卻碰到一個酒保,并告訴木星如,荊藍已經三四天沒來這裡,電話也打不通,木星如聽完後皺着眉頭,她擔心荊藍出事。
路上一直撥打着電話,“荊藍,荊藍,接電話啊!”電話打不通,她就打了幾遍,攔車急沖沖地向荊藍的公寓方向開去。
抵達公寓後,她見着關上的門,想起荊藍隻要把備用鑰匙塞進旁邊的花盆裡,之前對她說過這樣不安全,也不知荊藍有沒有換個地方。
木星如打算碰運氣,伸手一摸還真被她摸到,打開門後撲鼻而來的酒氣,“誰?”荊藍的聲音突然從客廳裡傳來。
“荊藍,是我。”木星如站在門口,她看向裡面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星如啊,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