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能不能取一點您的…”聲音卡在喉嚨，她感覺鼻腔發酸。

夕陽将辦公室的牆面染成琥珀色，凱茜站在門邊看着盧平用魔法膠帶修補破舊的行李箱，褪色的長袍整齊疊放在扶手椅上。

多莉在她肩頭不安地扭動，鳥蛇的金瞳倒映着桌上那盒未拆封的蜂蜜公爵巧克力，金紅色包裝紙已經褪色，是去年聖誕節哈利他們送的禮物。

盧平轉身時碰倒了桌上的巧克力盒子：“凱茜，我正打算……”夕陽從破窗斜射進來，給男人灰白的鬓角鍍上金邊。

“這是覆盆子泡芙，加了鎮定安神的月露花蜜。”凱茜把用絲帶捆好的點心盒放在搖搖欲墜的書堆上，她注意到牆角立着的那幅自己去年聖誕節送的魔法畫像，畫中雷鳥振翅時，真實的雨滴正從雲層墜落。

“鄧布利多告訴我，你父母當年也是鳳凰社最早的成員。”盧平突然說。

盧平灰白交雜的頭發在穿堂風裡顫動，他拿起魔杖輕輕一點，壁爐裡騰起溫暖的火焰：“還記得你第一次召喚出守護神的樣子嗎？”

他從箱底抽出一本皮質筆記本，封皮上的“A.H”字樣讓凱茜心頭一顫，是母親安泊·霍爾（Amber Hall）的姓名縮寫。

“當鳥蛇守護神足夠強大時，”盧平的聲音輕得像在念某種古老咒語，“它的羽翼能遮蔽整片天空。”

凱茜還沒來得及反應，盧平已經抽出魔杖。

銀光乍現的瞬間，她終于看清了守護神的形态，它不再是記憶中虛弱的狼形，而是一匹威風凜凜的銀色巨狼，瞳孔裡躍動着金色火焰。

“記住，真正的勇敢從來與學院無關。”

盧平的聲音混在雨聲裡，他指了指凱茜胸前的斯萊特林徽章，“你父親當年作為斯萊特林找球手，卻冒險給格蘭芬多的亞瑟·韋斯萊傳遞情報。”

當凱茜展示秘銀子彈設計圖時，“用黑刺李汁液淬火如何？”盧平突然指向圖紙某處，魔杖尖在空氣畫出複雜的魔文，“黑刺李汁液可以中和秘銀的灼燒感，更符合《人道黑魔法防禦準則》。”

盧平轉身時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但灰眼睛依然溫和：“我記得艾瑞克·霍頓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不過他要測試的是反狼毒藥劑。”

她突然上前擁抱了盧平，聞到他長袍上熟悉的舊書氣息，多莉的尾羽掃過教授蒼白的臉頰，留下一道彩虹色的光痕。

“守護神咒的要訣在于……”盧平最後說了一半的話被敲門聲打斷。

走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凱茜聽見哈利在問“你們看到凱茜了嗎”。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冷風卷着雨絲撲進來。

凱茜迅速用袖子抹了把眼睛，看見赫敏的蓬松卷發從門縫裡閃過，接着是羅恩斷斷續續的“我們帶了巧克力…”

凱茜退到陰影裡，看着三個格蘭芬多捧着被雨淋濕的巧克力走進來。

當赫敏的紅圍巾掃過門框時，凱茜的魔杖尖悄悄湧出一縷銀霧，鳥蛇的虛影掠過天花闆，銜走了所有人眼角的淚光。

凱茜離開時，黃昏正将走廊石壁染成蜂蜜色。盧平塞給她的龍皮袋裡，除了三根帶着血銀的狼毛，還有張字迹潦草的紙條：“第72頁右下角批注：你父親的N.E.W.Ts論文提出的狼人麻醉咒改良方案。”

轉過第一個拐角時，凱茜撞見了倚在滴水獸雕像旁的斯内普。

院長的目光掃過她袖口露出的秘銀匕首冷光，嘴角扯出譏諷的弧度：“看來霍頓小姐終于學會用更優雅的方式下毒了？”

多莉突然發出威脅的嘶鳴，凱茜按住躁動的鳥蛇輕聲道：“隻是在學習如何讓撕咬變得更文明，教授。”

凱茜把秘銀匕首往長袍裡塞了塞，當皮皮鬼标志性的口哨聲在樓梯間響起時，她趁斯内普轉身離開之後沖進密道，後頸還殘留着盧平拍肩時羊毛圍巾粗糙的觸感。

月光爬上格蘭芬多塔樓時，凱茜在公共休息室門口攔住赫敏。

羊皮紙在茶幾上鋪開，麻瓜彈道學圖解與古代煉金陣重疊出奇異的花紋。

“需要毒角獸的角粉末作為催化劑，”赫敏的羽毛筆突然停頓，“但你怎麼說服斯内普教授提供材料？”

她突然想起來愛麗絲提過的那個在美國經營地下酒吧的妖精，“我好像有辦法搞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