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斑駁的橡木課桌上還殘留着上屆學生刻下的魔咒筆記，凱茜用指尖摩挲着凹凸不平的刻痕。

阿拉斯托·穆迪拖着木腿走進教室，鐵青色的魔法眼球突然轉向，她感覺後頸竄過一陣寒意。

“把課本收起來！”新教授的魔眼在眼眶裡瘋狂轉動，“今天我們要認識三種能讓你們直接進阿茲卡班的咒語。”

德拉科·馬爾福在斯萊特林隊伍裡發出嗤笑：“看來波特和他的泥巴種朋友終于要學點有用的…”

“閉嘴吧馬爾福。”凱茜啪地合上《黑暗力量：自衛指南》，銀綠相間的領帶掃過桌面，“你父親在魔法部幹了二十年都沒學會的教養，需要我教教你嗎？”

“真是你父親的乖女兒。”西奧多·諾特突然插話，“别忘了你姓霍頓，不是格蘭傑。”

凱茜轉身時，發現德拉科正用魔杖悄悄指着她後背。羅恩的紅發在陽光下炸成金紅色光暈，他撞翻課桌的動作讓凱茜想起九歲那年，威廉·皮奎利為她擋下秘魯毒牙龍爪時的笨拙。

“夠了！”穆迪的魔杖重重敲在講台，震得玻璃罐裡的蜘蛛簌簌發抖。凱茜注意到他布滿疤痕的右手在碰到魔杖時異常平穩，就像雷蒙德為她展示持槍瞄準時的姿勢。

蜘蛛被“鑽心剜骨”咒擊中，八條腿的生物在課桌上瘋狂抽搐，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達芙妮死死攥住了凱茜的手腕，她感覺胃部翻湧。

“現在輪到你了，隆巴頓！”穆迪突然點名。

納威慘白的臉讓凱茜想起紐約魔法醫院裡那些戰後創傷患者，她猛地站起來，金色長發掃過潘西驚愕的臉：“教授，請允許我代替他。”

魔眼突然停止轉動，凱茜能感覺到魔杖尖抵在後背的觸感，就像十一歲那年被綁架時，盜獵者用魔杖挑起她發梢的寒意。

“魂魄出竅”籠罩全身的瞬間，她突然理解了父親筆記裡寫的那句話：“最可怕的不是被控制，而是你開始享受這種控制。”

“很好，斯萊特林加十分。”

穆迪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凱茜跌坐回座位，看到哈利的臉蒼白得像是被施了染色咒，而羅恩正隔着三排座位對她比劃着“了不起”的口型。

納威的羊皮紙被冷汗浸出深色斑點，穆迪的魔眼在眼眶裡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凱茜注意到他脖頸處有塊皮膚正不自然地抽搐。

當穆迪的魔杖尖端迸出綠光的刹那，她突然聽懂了蜘蛛垂死的嘶鳴，那根本不是節肢動物的哀嚎，而是扭曲的蛇語在說：“他在看着你！”凱茜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領口，藏在襯衫下的彗星吊墜突然發燙。

“阿瓦達索命！”

翡翠色咒語劈中蜘蛛的瞬間，節肢動物在綠色火焰中化為灰燼，哈利突然碰倒了墨水瓶。

凱茜看着蜿蜒的墨迹滲進木頭紋路，穆迪的魔杖此刻正指着她的太陽穴，她能聞到龍皮手套上淡淡的狐媚子滅劑味道。

“霍頓小姐。”沙啞的聲音貼着耳畔響起，“告訴我，當有人對你用阿瓦達索命咒時，你父親教過你怎麼應對嗎？”整個教室陷入死寂。

凱茜盯着魔杖尖端，想起母親犧牲前留下的守護神咒語。當她開口時，聲音清亮得像是劃過黑湖的金色飛賊：

“他教我要活得足夠精彩，精彩到死神都舍不得收走我的靈魂！”

“精彩絕倫！”穆迪的木頭假腿重重踏過地面的蜘蛛碎屑，突然湊近凱茜布滿冷汗的額頭，“但你知道嗎？當年追捕你父母的食死徒裡…”凱茜的蛇佬腔在喉頭顫動，穆迪的酒壺擦過她顫抖的指尖，木腿撞在桌角發出悶響。

“夠了！”哈利突然站起來，傷疤在碎發下泛着不祥的紅。

達芙妮的驚呼聲中，“1990年《黑魔法防禦修正案》第14條。”赫敏站起來，蓬松的棕發在陽光裡像團燃燒的火焰，“魔法法律執行司不得以親屬經曆作為訊問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