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解。”蛇佬腔在石壁間激起回響，磚塊如鱗片般翻湧重組。

凱茜緩步走進螺旋向下的秘道，多莉的尾巴卷住她手腕才避免撞上突然升起的蛇形燭台，當雙腳觸到潮濕的地面時，石牆兩側的蛇首油燈陸續亮起，照亮了密室穹頂交錯的巨蟒浮雕。

“又遲到了七分鐘。”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畫像懸浮在墨綠色帷幔前，銀發老者手中的蛇杖敲打着畫框，“看來鄧布利多沒教會你斯萊特林的守時美德。”

凱茜剛要解釋宵禁後躲避皮皮鬼的經過，薩拉查的蛇杖突然射出綠光，她本能地用蛇佬腔喊出剛學會的防禦咒，翡翠色光盾在距鼻尖三英寸處炸開，多莉的鱗片瞬間變成警戒的猩紅色，在石牆上投下血月般的光斑。

“反應速度及格。”斯萊特林創始人冷硬的嘴角松動半分，“現在把《蛇語密卷》第二章背給我聽。”

當凱茜磕磕絆絆地翻譯到“毒牙咒與攝魂取念……”時，薩拉查突然揮動蛇杖，密室東南角的石牆轟然開啟，十條水晶蛇銜着卷軸遊弋而出，在她腳邊拼成不斷變幻的煉金陣圖。

“真正的蛇佬腔不是鹦鹉學舌。”老者的聲音讓燭火都為之一顫，“用你的靈魂共振驅動咒語，就像你今天安撫獨角獸那樣。”

凱茜的魔杖尖端開始滲出銀綠交纏的霧氣，多莉突然纏上她手腕咬破皮膚，血珠滴落陣眼的刹那，所有水晶蛇同時昂首發出高頻嘶鳴。

她感覺有冰涼的信子探入腦海，忽然聽懂了石壁浮雕的竊竊私語，那些巨蟒在讨論三強争霸賽第二個項目的線索。

“勉強摸到門檻。”斯萊特林畫像的評語被震動的石牆打斷。多莉鱗片上的虹彩瘋狂流轉，最終定格成帶着酒壺的男人剪影。

凱茜迅速用蛇語啟動密室防護咒，聽見門外傳來金屬假肢特有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關心課程進度。”畫像露出今晚第一個冷笑，“下課前把水晶蛇擺回原處，順便告訴鄧布利多，他安排在黑湖裡的人魚哨兵，昨天被格林迪洛拔走了三片鱗甲。”

凱茜抱着昏昏欲睡的多莉爬出密道，懷表顯示距離宵禁結束還有十分鐘，她沒注意到長袍下擺沾着片水晶蛇鱗，那上面正浮現出三強杯的模糊倒影，杯中盛着的不是清水，而是翻湧着黑魔标記的血色液體。

斯内普黑袍翻湧如蝙蝠翼掠過石階，凱茜聞到了熟悉的苦艾與龍肝氣息，魔藥櫃裡泡着瞌睡豆的玻璃罐映出他蒼白的臉色，比前兩次課程還要陰沉。

“把你的鳥蛇收起來。”男人魔杖輕揮，凱茜口袋裡探頭的多莉被強行塞回去，“還是說霍頓小姐打算用變色蜥蜴來裝飾她漏洞百出的大腦？”

凱茜攥緊魔杖的手指關節發白，潮濕石牆上突然浮現出記憶殘影：兩歲那年的霍爾莊園裡母親的葬禮上，麻瓜親戚們對着突然綻放的百合花驚恐尖叫。

這該死的攝神取念！

“專注！”斯内普的聲音像蛇牙刺入太陽穴，“還是說你父母犧牲換來的，就是個連基本情緒管控都做不到的巨怪？”

燭火劇烈搖晃，凱茜感覺有冰涼的東西滑進記憶表層，她看到八歲生日時教母愛麗絲帶來的美國魁地奇聯盟徽章，看到去年生日時威廉·皮奎利在伊法魔尼鐘樓頂給她變出的極光……

突然所有畫面被猩紅霧氣吞噬，尖叫聲刺痛耳膜：

“Crucio！（鑽心剜骨）”

劇痛從指尖炸開的刹那，凱茜終于看清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記憶，斯内普的瞳孔收縮，黑袍無風自動地擋在她與那段血色回憶之間。

地窖溫度驟降，結霜的石牆上浮現出年輕斯内普跪在蜘蛛尾巷地闆的畫面，綠光中倒下的紅發女子身影讓凱茜喉嚨發緊。

“看來我們都有需要埋葬的鬼魂。”斯内普的冷笑帶着魔藥苦味，他魔杖劃出複雜的鎖鍊符文，“現在，把這份痛苦鍛造成铠甲。”

凱茜開始嘗試構築精神屏障，她發現自己的記憶開始霧化，她故意放進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弗雷德惡作劇的片段，真實的記憶卻蜷縮在更深處的迷宮裡。

斯内普的攝神取念咒撞上某段加密記憶時，凱茜用剛學會的蛇佬腔防禦咒在顱内建立屏障。

“有趣。”斯内普收回魔杖，看着凱茜唇角溢出的血絲。